路青餘呼吸一滯。
他一直覺得自己悟性過人,卻一直被師傅勒令什麼都不許學。但他也常常將抄本偷出來看,背地裡學了不少東西。
因為不能長時間下山,開起直播,透過網路聯絡了許多網友,用別人的人生經歷裡來實驗自己的知識……
現在想想,師傅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偷看禁本的事情了。
路青餘感動不已,大聲對著對講機道:“師傅!”
處機將閃著紅光的對講機放在了供桌上,沉聲道:“你偷學得也差不多了,這次的事情交給你處理了。覺明,我老了…交給你了…”
“滋——”
還沒懂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路青餘就看見手中的對講機默默失去了光芒,徹底宕機了。
他不敢置信地拍了拍,確定這次是真的壞了後,懵了一陣。
馬喻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難看的臉色,視線在周圍不斷逡巡:
“你不覺得……周圍越來越冷了嗎?”
伴隨著馬喻才的話語,周圍流動的空氣彷彿被凍住了,兩人齊齊一顫,感覺到了一陣冰寒刺骨。
驟降的溫度讓路青餘也臉色大變,趕緊掏出了桃木劍警惕起來。
“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
伴隨著路青餘誦念驅邪咒的聲音,周圍果然有了新的變化——
那些立在櫃子上、放在地上的古董花瓶裡,忽然顫動了起來,彷彿藏在其中的東西被人驚擾了一般。
一直沉默的嚴繼堯眼神一凝,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兩人跟前。
“有髒東西。”
就在嚴繼堯出聲提醒之後,就好像是在回應他的話語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映入了身後的兩人眼中——
只見擺在他們面前不遠處的那個精緻花瓶的瓶口處,突然毫無徵兆地伸出了一隻陰森恐怖的手掌,五指修長且慘白,緊緊地扣住了瓶口邊緣。
……!
兩人背後一毛,都震撼了。
眼見著,一條詭異而又扭曲的手臂緩緩地從那原本狹窄無比的瓶口位置鑽了出來。這手臂就如同一條滑膩的蛇一般,艱難地扭動著、掙紮著,似乎想要掙脫出這個束縛它的牢籠。
那條手臂一點點地向外伸展,速度卻不慢,幾個呼吸間整條手臂攀住了瓶身,而後一個宛如被硬生生擠出皮球似的腦袋也跟著冒了出來。
那顆腦袋呈現出一種鐵青的顏色,看上去顯然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然而,盡管如此,它卻依舊不停地蠕動著,那張嘴巴一張一合,彷彿在努力訴說著什麼可怕的秘密。
由於身體與瓶口之間過於緊密的擠壓,每一次移動都會傳出一陣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猶如骨頭斷裂時所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和驚悚。
“……這是,什麼東西啊?”
耳邊傳來了路青餘震撼的聲音。
顯然,這副場景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