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待會兒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住宿的後廂房,嚴鬱蘭將私人物品放下後,收拾了片刻,就去殿前和大家彙合了。
一進到大殿裡,僧人們都各司其職,寫字、折祈福紙、敲木魚念經……
大殿裡此刻居然沒有任何遊客。
嚴旭新道:“鬱秋鬱蘭來這跪著。繼堯,你聽住持說的去做。”
嚴繼堯按照住持說的,在小僧人遞上來的金盆裡洗了手,然後領了祈福的拜金神紙,走到一方紅布長桌前,一個老僧問道:
“姓名?生辰?”
嚴繼堯聞言皺了皺眉頭,問:“報我的?”
老僧點頭:“是。”
嚴繼堯扭頭直接問住持:“師傅,是不是該寫我父親或者爺爺的姓名生辰?”
住持笑了笑:“就是嚴先生您的,您的運氣好,請吧。”
嚴繼堯也沒再說什麼了,將自己的姓名和生日都報上去後,就見老者在金色的紙上寫下了一排字:
【六部尚書殿前呈進: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嚴繼堯,生辰癸酉壬戌丁醜丙午,求全家平安,叩保香一柱……】
默默等到老者寫完,將那金紙翻過來攤平了,塞入碎香屑同檀木片,然後折疊好後,用紅色線捆了起來。
嚴繼堯望著那暗紅色的線,心頭忽然沒由來地彌漫起了一股躁鬱之氣。
不等他反應過來,老者又如是捆了幾個香包,依次寫上了他的姓名生辰,住持將香包都拿了起來,依次放在了殿內不同菩薩的供臺前,道:
“上香拜佛來。”
在後面等待了許久的眾人,這才過來,都在跪墊上跪坐好。
三叩九拜,然後上香。
祈願時,嚴鬱蘭暫時沒有什麼困擾,隨意許了個願,希望自己能去國外那所心儀的藝術院校,然後祈求全家平安。
一睜眼,嚴鬱蘭側頭看去,大家都閉著眼,還在默唸著自己的願望。
一眾低垂的腦袋裡,唯有嚴繼堯不知何時抬起了頭來,脊背挺直地跪在墊子上,正看著菩薩莊嚴肅穆的塑像。
他面容平靜,目光從容。
嚴鬱蘭無法抑制地暗自揣測著——他剛剛許下了一個什麼樣的願望?
會比自己所求的更簡短扼要?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過許願之舉?
所有的儀式都完成後,一家人吃過午飯,又開始抄經、轉經。
讓嚴鬱蘭痛苦枯燥的一個下午過去後,終於迎來了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她回到廂房玩著手機,和朋友們吐槽著自己在幹什麼,然後立刻舉著手機走出廂房給朋友們拍照。
剛從走廊裡進到院裡,準備拍攝那棵漂亮的銀杏樹,嚴鬱蘭餘光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迅速側頭看去,看見了一個一閃而過的側臉。
“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