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餘噌地把劍指著外面:“她是不是對我翻白眼了?”
馬喻才拉住他,又緩緩後退了幾步,背手從身後的餐桌上摸了個水果刀,看了臥室的方向一眼,輕聲對路青餘道:
“她不是惡靈,她就是上次我說的那個活屍……”
路青餘眼神一淩,嘖了一聲:“難搞了,這個得打服。”
馬喻才一看遲佳兒的身體,這能打過嗎?人家關節都反扭了還不帶疼的。
“讓我進去,小馬…我講點掏心窩子話……呵呵呵…好久沒吃過活人了……”
遲佳兒嘴角咧開來,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好似脖子沒個骨頭似的腦袋晃了晃,白眼仁裡的小黑眼珠又轉了回來,看向了一旁,緊接著腦袋也轉了過去,嘻嘻笑起來:
“窗戶忘了關了……”
而後屋內的兩人就看見了遲佳兒咯噔咯噔地從玻璃面上爬過去了……
四肢反人類地反曲著,爬動起來根本就不像人,完全就是某類電影裡的幻想詭異生物似的,肌膚上的骨頭都咯吱咯吱動著,看得兩人雞皮疙瘩狂掉一地。
但是——
臥室沒關窗!?
馬喻才表情一變,趕緊抓著水果刀沖進走廊,一把扭開臥室的門把手,喊道:“嚴繼堯!小心!”
門剛開啟,耳邊就響起了女人的慘叫聲。
馬喻才生怕隔壁聽到這邊的動靜而前來投訴。他緊張地一掃,目光落在了一個身影之上——
只見嚴繼堯背對著他們,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遲佳兒那截青白的細頸子。
那隻手掌寬厚而巨大,彷彿鐵鉗一般緊緊握住遲佳兒的脖子,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原本圓潤的頸項因為受到擠壓而變得越來越細長,似乎隨時都會被折斷。
剛才遲佳兒還是一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此刻,她那雙本就大的眼睛更是瞪得如同兩個碩大的燈泡,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
她的眼角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痛苦而微微抽搐著,蒼白得嚇人,雙腳因為無法落地而晃動著。
遲佳兒拼命地掙紮著,雙手胡亂揮舞,試圖掰開嚴繼堯的手指,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她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起來,喉嚨裡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響,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遲佳兒嘶啞道:“放開……我…我走……”
嚴繼堯看著手裡的女人,眉頭一皺,“你怎麼沒死。”
他對這人還有印象,畢竟那段時間天天都能聽到這女人在他耳邊咒罵,那沖天的怨氣讓他失憶那段時間的脾氣也暴躁不少。
脖子都快掐瘦了,遲佳兒還在撲騰,不停地發出咯咯聲。
路青餘在後邊道:
“腦袋砍下來都不會死,她這是肉體已經死了,但是魂魄被封在了裡面。”
馬喻才道:“把她先綁起來。”
嚴繼堯道:“不行,她力氣很大。”
馬喻才又摸著下巴問:“那把腦袋摘下來,她的靈魂還能操控身體嗎?”
遲佳兒本就慘白的臉色更白了。
“用不著。”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不屬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