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面了……簡勁松還是不忍直視。每一次見面都是對他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的世界觀的重塑。
三人中只有路青餘傻呵呵道:
“哎?換衣服了?”
大家都不敢看嚴繼堯,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於是盯著馬喻才。
是,本人同意了,但是當著本人的面討論挖他的墳是不是有點……
簡勁松還是一臉凝重,顯然讓他做這種事過於挑戰他的底線了。
殷子月也道:“馬經理……我,可能暫時無法接受這麼前衛的活動。”
馬喻才回應道:
“不,我不想再麻煩你們了,只是覺得這段時間麻煩你們太多了,得告訴你們我到底在做什麼。”
馬喻才起身鞠了一躬,“謝謝你們了。”
嚴繼堯側頭看著他,攥住他的手,也起身鞠了一躬。
路青餘屁股一挪躲開了他們的鞠躬。
剩下的兩人也猛地站起身來。
“……”殷子月眸中還帶著恍惚,看見馬喻才和嚴繼堯交疊的雙手,心中有那麼一絲酸澀。
也不太清楚是什麼具體的情緒。
馬喻才的身上有很多很多秘密是他不曾瞭解的。
他懷疑過自己是否喜歡上這個上司了。
但他更向往一種純淨古典的情感,可以在寂寞中無聲地生長。
似乎有朋友說過他在暗戀,暗戀就是單向、猶豫、盲目、創傷。
殷子月沒有嘗試給自己的情感下過類似的定義。但他並不猶豫,也不盲目,也沒有創傷……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的確是單向的。因為殷子月他沒有渴望過來自對方的回應。
他習慣了安全範圍內的付出、交換和沉默的凝視,永遠冷靜地凝視著他感興趣的人和人間。
或許他試圖搭過梯子,跨出了自己的情感圍牆,看見的也只是別人的圍牆。
能夠兩情相悅,也挺難的。
殷子月收回了凝視,帶著一絲落寞,嚮往常一樣,作為一個朋友、下屬,還是別的什麼存在,笑了笑:
“一路順利,馬經理。”
他回到圍牆裡了。
他靠在圍牆上,靜靜閱讀過一本精彩的書。
現在,這本書該合上了。
聽見這話,馬喻才看著殷子月,也有些發怔。
——很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