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以為他在下套,防備這麼久,發現他可能是真傻。沒看出來我在套他話嗎?家事心事張嘴就往外說。”
嚴繼堯聞言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沒和他共事過。”
“你爸派俞式禮跟著他,可能是怕他壞事吧。”
嚴繼堯默默看著資料。
“你說,喻曉青平常在家裡什麼樣?說不定早就有想害你的蛛絲馬跡了。”
馬喻才忽然翻身坐起,“她住在家裡,有些事情肯定藏也藏不住。”
嚴繼堯回憶片刻,才從破碎的記憶中抽出關於喻曉青的那些事情。
“她……喜歡奢侈品,收藏古董,越貴越好,還信佛,經常去寺廟裡待著。”
“這倒是對得上,也就信這些東西的人才會聯絡上陳士良。”
但是現在問題就是那個該死的師傅到底是誰,好像誰都不清楚陳士良還有個師傅,打聽不到訊息。
馬喻才幽幽嘆了口氣,道:“等下套嚴鬱秋的話吧,再不行我們就順著你死的那天順一遍,我不信一路上一點破綻都沒有。”
“我死之前,嚴鬱秋在上大學,嚴鬱蘭去國外交換了,喻曉青天天往太元山頂上跑。但10月2號那天全家都在家裡,約定了一起去祈福,下山送嚴鬱秋回家的時候出了事……”
說完,馬喻才顯得若有所思。
“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爸那麼聰明的人,不知道這些事情嗎?”
嚴繼堯聞言一頓,抬起頭來,無言地望著馬喻才。
馬喻才以為自己傷到他的心了,但這件事他也的確想說很久了:
“你爸是不是有點冷血了,還有你媽……”
“不,”嚴繼堯反駁,“我媽對我很好。”
“那她為什麼說那種話?”
【我寧願沒生下過你。】
“……”
嚴繼堯也迷茫起來,但看見馬喻才的眼睛,他決定這些都要說給他聽。
在他低沉的嗓音中,那些馬喻才不知道的畫面,好似逐漸浮現眼前——
嚴母患上了癌症,只半年就迅速惡化了。
醫生說或許是因為勞累過度、睡眠不足。這種癌症是無法治癒的。
嚴繼堯高考也在此時失敗了,他陪了嚴母一整個暑假,那是他們母子倆單獨相處最久的一段時光。
他們都是安靜的性子,整日也不過是一起看書,聊天也沒什麼好聊的,都是家裡的事情、學校的趣事,翻來覆去地講些嚴繼堯小時候的事情。甚至她都沒有想過說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