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餘道:“大家準備給你踐行。”
“這麼隆重?”
“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兩人說著進了大院子。
嚴繼堯再度出現,站在松樹下,凝視片刻後便消失了。
第二天,該下山去趕車了,道觀裡有空的都來送馬喻才。
馬喻才來時一個行李箱,走時還多了兩大包東西。
他站在滿是積雪的林間道上,揮揮手道:“謝謝你們,下次再見!”
眾人揮手:“好好照顧自己。”
他扭頭,準備從小道路上走到電梯處,天空不停飄著細碎的雪,今年冬天冷得可怕,雪更是下個不停。
拐過小路,馬喻才費勁地拽著行李箱和兩個大包,往前走去。
眼前那片突如其來的陰影,宛如一道神秘的帷幕,瞬間籠罩住了馬喻才的視線。
他下意識地微微仰頭,那原本專注的目光緩緩向上移去,當與嚴繼堯那雙深邃而又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眸對視時,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嚴繼堯穩穩地撐著那把漆黑如墨的雨傘,那身影在雪景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熟練地接過馬喻手中的袋子和行李箱,動作流暢自然。
接著,他將手中的雨傘遞向馬喻才:“幫我撐傘?”
黑色的傘面彷彿是連線兩人世界的紐帶。
馬喻才接過雨傘,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路上,問道:“怎麼樣?”
嚴繼堯道:“是喻曉青買通了那兩個人,的確是做了手腳,證據應該也都在她手裡。”
馬喻才沉思片刻,“她的兒子也在車上,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那老醫生分明說嚴鬱秋的傷勢非常重,一度就要下病危通知單了,也就導致了他休養了一年多才能出院。
按理說爭家産的話,自己兒子都死了還繼承什麼,她想自己上任不成?
正思索著,他聽見嚴繼堯道:“回去慢慢調查吧,不著急。”
“嗯。”
黑傘下的兩人緊密相依,緩緩往前走去。飄雪落在傘上,一點聲息也沒有。
每一步踩在厚厚的雪地上都會發出清脆而又沉悶的嘎吱嘎吱聲,那聲音彷彿是他們之間獨特的節奏,無需言語。
而積雪覆蓋的路上,只留下了一人的腳印。
這次,傘下的人可不會突然消失了。
【第七卷·霧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