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昏暗的光線中,一個黑西裝的男人靠坐在椅子上,脖頸上附著大片血跡,周身氣氛陰冷。男人的坐姿挺拔而不羈,雙腿隨意地架起二郎腿。
他的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前方。
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床上躺著的男人正處於極度驚恐之中,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
“郭禾,你死了活該!別來找我啊!!!”
而坐在靠椅上的黑衣男子始終保持著冷靜和沉默,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而床上胡言亂語的男人直勾勾盯著的天花板上,空無一物。
嚴繼堯眼眸一冷,眨眼間,消失在椅子上。
下一秒,便站在了床上。
他雙手揣著兜,光亮卻布滿血跡的皮鞋一腳踩上了慘叫的男人的脖頸。
“嗬——”
趙英武終於回過了神來,目光終於聚焦了。
可當他的視線對上上面的男人時,心直接沉到了地,渾身宛如墜入了冰涼的冬季湖底。
“嚴、嚴……”
喉間一疼,趙英武猛地咳嗽起來,嚴繼堯控制著力道,讓他痛苦又不至於死亡,問:
“誰指使你的?”
趙英武不敢置信,怪叫一聲,直接失了禁。
嚴繼堯雙手揣著兜,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嫌惡和看螻蟻般的不屑,他死死踩下去,直到趙英武喉頭發出咕的一聲,“說話。”
趙英武感覺這人真的會踩斷自己的脖子,他邊抖,邊艱難地發聲道:
“嗬…是、是嚴家的人……”
嚴繼堯眸光一沉。
早有預料的答案,卻還是讓他心髒一抽,身側邪氣狂漲。
“——嚴家的誰?”他的聲音越發低沉粗啞,一時間聽起來竟不像人。
趙英武已經嚇得涕泗橫流,又哭又笑道:
“是、一個女人…讓我……做這些,是…叫喻什麼……哈哈哈……”
嘩啦啦的血液自上而下落下,被子表面立刻濺上了一大灘血液。
趙英武瞳孔一縮,看見夢中的情景竟變成了真實,嘎一聲,渾身一抽,開始大哭大笑起來:
“哈哈哈,嚴繼堯…索命了……嗚嗚…我錯了…我只是收錢辦事,不是我想要你的命……”
嚴繼堯渾身的邪氣緩緩收回,扭曲的身體也慢慢恢複了原樣。
他喘了口氣,控制著暴動的煞氣,揣在兜裡的手拿出。
他松開腳,回到了家中。
坐在空無一人的床頭,嚴繼堯低頭,吻住手上的戒指,控制著心底的邪念。
好一陣後,他才冷靜下來。
喉間吐出一聲低沉沙啞的喘息:“……馬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