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喻才對著自己一照——
眉間隱隱發黑,眼瞳中血絲密佈,臉色蒼白。他渾身發寒。
馬喻才手一軟,鏡子忽然脫手砸到了地上。
咔嚓一聲,碎了一地,在場的人都是心一驚。
芝野沒敢說話。
這症狀,他見過的。是煞氣入體。
“是不是我有問題……喻才?”嚴繼堯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沒事、我咳咳!”
原本想解釋過去的他捂嘴又咳了起來,嚴繼堯緊盯著他,生怕看見更多的血色。
馬喻才只是咳了咳,然後對芝野道:“芝野,你先回去吧?”
芝野迅速看了一眼嚴繼堯,擔憂道:“但是,你這樣肯定是因為——”
“芝野、咳咳!”
見馬喻才都這樣了,芝野實在是沒辦法,道:“好我走,你!你有問題記得去醫院!”
芝野提起包,開啟門離開了。
屋內現在只剩下了馬喻才和嚴繼堯。
片刻令人難以忍受的寂靜後,嚴繼堯繼續道:“你這樣,是因為我對吧?”
他不傻。
馬喻才身體的變化他看在了眼裡,再怎麼自欺欺人,他身為惡鬼是事實。
他殺過人。
即使以前是受怨念控制,沒有神智只有本能才出手殺人,可現在——
看著馬喻才蒼白的臉色,嚴繼堯的心揪在了一起。
——現在,即使他已經能控制自己神智,他也還是會害人。
因為他是一隻惡鬼。
只要待在活人身邊,煞氣就會入體,禍害身邊在乎的人。
馬喻才沒有回答,用一種複雜而難言的眼神看著他。
“喻才。”嚴繼堯起身,將他輕輕鬆鬆抱起,走向臥室。
馬喻才又咳了起來,那窒息的冷意一直圍繞著他,讓他禁不住開始哆嗦起來,哪怕穿著最厚的睡衣。
他們終於無法再忽視這個問題。
馬喻才努力壓制自己咳嗽的慾望,“我、咳咳!沒事…暫時不做就好了…”
嚴繼堯將他放在床上後,認真道:
“你回去,去找那個道士,我們十天後再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