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鬱秋並沒有將這次競標的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次走過場罷了。
喝完酒,嚴鬱秋回家一倒,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耳邊響起激烈的電話鈴聲,那些電子音樂此刻像是攻擊著他的大腦,嚴鬱秋翻身,從地上摸到手機,閉眼接通了:“喂?”
“嚴少,中標了。”
“嗯……”嚴鬱秋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應下,沒有任何驚喜。
有了兩大公司陪標,甲方還不明白找誰嗎?
只能是華盛。
他還穿著昨天的西裝趴在床上,一身酒味。
“你還在床上?下午有個剪綵儀式。”
嚴鬱秋差點又睡過去,直到手機裡的人又喊他一聲“嚴少”,思緒才清醒過來,道:“……還早。”
對面沉默半秒,道:“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剪綵兩點半開始。”
嚴鬱秋猛地清醒了。
他從床上彈起來,看了眼手機,一點三十四了。
“開車來接我,我先去洗澡。”
嚴鬱秋說完,把電話一扔,沖進了浴室。
落在床上的手機裡傳出聲音:“我已經在樓下了。喂?嚴少?”
嚴鬱秋洗澡、洗頭、吹幹,只花了二十分鐘,因為臉色太差,最多的時間臨時喊了化妝師給他打個底遮一遮黑眼圈。
這張臉可不能就這麼出現在公面前,萬一整出個“腎虛”的新聞,嚴鬱秋就慘了。
下樓時,嚴鬱蘭還在和俞秘書聊著天。
兩點鐘,兩人前往目的地。
雖然這些活動都是形式主義,但作為公司的代表,也是作為嚴家如今的繼承人,嚴鬱秋必須親自出席以顯示對專案的重視和支援。
眼見著記者們已經端著長槍大炮對著車子拍起來,嚴鬱秋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感嘆,真是麻煩啊。
盡管如此,他也明白這些工作對於公司的形象和聲譽至關重要。
他整理好情緒,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發型和衣裝,等待司機為他開啟車門,然後迎著一排攝像機風度翩翩地微笑著下了車。
四點多,剪綵還沒結束,站了半天,臨時拿著稿子講完的嚴鬱秋回到車裡,俞秘書看著手機,道:
“待會兒要去公司,有個大會。”
嚴鬱秋攤在座位上,猛地抬腿踹了一腳前座椅,踹得司機喔了一聲,差點闖紅燈。
“能不能不去?”嚴鬱秋問出了他從小到大問得最多的一句話。
以前是問他爸,現在是問這個一直跟在他爸身邊的秘書。
俞秘書直接道:“不能。”
嚴鬱秋想抹把臉,又怕脫妝露出底下的黑眼圈,煩躁地撓起頭來。
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途經華盛名下最負盛名的樓房和商業圈……嚴鬱秋算是明白過來了——
自己是個華盛公司非常好用的吉祥物、門面。
嚴鬱秋閉上眼。
呵,大哥……原來當嚴家的兒子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