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常掛著“抽象新科學直播”的賬號主人,戴著個搞笑的墨鏡,背後掛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臉嚴肅道:
“今天沒有鑒定也沒有分享,但是我本人有件事想分享,我最近了解刷影片瞭解到,在上海市xx區xx路的學校裡發生了一件讓人沉默的惡性校園霸淩事件,在長達兩個月的傷害後,受害者已經自殺了。網友們可以去關注搜尋一下,家屬現在都沒拿到合理的賠償,加害者也沒有受到懲罰。”
短暫的直播後,林父林母的賬號立刻有了不少熱度。
路青餘下播後,跟馬喻才發了個訊息:
“任務完成,有後續跟我講啊,她們一家子都是蔫壞的面相,我得看著他們倒黴。”
幾天後,教育局裡,簡易捷正在提自己的檔案,聽見辦事人員八卦道:
“簡老師?就是你?讓我們財務科那個副科直接提前退休了?她女兒也被退學了。”
簡易捷翻了個白眼,他就是副科?那個吞了不少撥款的那個?
“罪有應得,遲早下馬。”
所幸汪欣舅舅沒和簡勁松一個警局,不然簡勁松或許會受到影響。
她提著自己的檔案走出了教育局,回頭看了一眼,算是告別了自己耕耘了數年的教師崗位。
簡易捷心有些痛,但是更加暢快。
她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大好事,只是覺得總算贖了罪。
也發現了,自己根本不適合當老師。
再見,編制。
她又去了上次的花店裡,準備買下所有的鐵線蓮。
老闆問:“想要什麼顏色?”
簡易捷問:“有什麼區別?”
“白色的意思是純潔,紫色的意思是寬恕。”
“嗯……都要了。”
她打車去了公墓。
林詩涵葬在了一個小小的格子裡,墓碑上的照片,笑得燦爛而柔軟。
簡易捷跪在墓碑前,發現墓碑前放著她生前的畫作,應該是父母來看過,畢竟最近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她將一大捧鐵線蓮放下,摸了摸墓碑,就宛如摸了摸女孩的額頭。
“來晚啦,晚安。”
風穿過開始泛出淡黃的葉子,天空被枝條割裂成碎片。一張潔白的紙放在了靜默的墓碑前,上面的字跡,清秀可愛。
輕輕的風聲宛如女孩的輕輕絮語。
我是胎盤
我是卵
我會從我的身體裡鑽出
我的身體裡會飛出無數個我
我是柳絮做成的
一張紙
我既隨風漂流
又紮根土地……
祝願每朵花,都能成為自己的太陽,綻放得又美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