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中的歉意讓馬喻才心裡最後那絲氣又稍稍掉了些,近乎於無。
但馬喻才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捂著嘴,皺眉思索些罵人的話,卻想不出來。
罵他耍流氓不成嗎?
最後,馬喻才擦了擦嘴,從另一邊下了床,沉聲道:“我就當沒發生過。明天再講。”
“啪。”洗手間的燈光亮起來。
馬喻才獨自進入廁所,走到洗手臺前,開啟了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他低頭漱了漱口。
抬頭看向鏡子,馬喻才看見了自己唇線邊緣有些發紅,他張開嘴,伸出舌頭來看——舌尖一個顯眼的紅腫,是他咬破的地方,十分顯眼。
抵上上顎微微擠壓,還會刺痛。
腦海中立刻又閃過黑暗中那個吻。
同樣是男人,他能感受到嚴繼堯在那個氣勢洶洶的吻中傳遞的佔有慾。
馬喻才嘆了口氣,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嚴繼堯。
他明白嚴繼堯自己也很自責,但他的惡意和慾望無法控制,的確會讓馬喻才困擾。
就算是簽了個姻緣契約,也不代表他真的要給人家當物件吧?
馬喻才回了房間,床頭燈靜靜亮著,嚴繼堯已經不見了。
馬喻才猜測嚴繼堯大概會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
畢竟他現在也有些尷尬。
他一直把嚴繼堯當成合作夥伴和戰友,今晚的意外可真是破格了。
心緒複雜的馬喻才躺回床上,幽幽嘆了口氣,重新陷入了睡眠。
但意外的,噩夢沒有再纏繞過來,他一夜安眠。
“鈴鈴鈴——”
鬧鐘聲中,早就起床的馬喻才刷著牙走出來,將手機鈴聲摁了,洗漱完畢後,他在臥室裡換衣服,視線不由自主看向床頭。
嚴繼堯果然不在。
在櫃裡的鏡子前打著領帶,馬喻才的視線在戒指上定了片刻,腦海中開始天馬行空——
要是現在摸摸戒指把他喊出來,他會是什麼表情?
臉紅?生氣?尷尬?
鬼不需要睡覺,他昨晚幹什麼去了?
馬喻才倒是沒什麼氣了嗎,就是看見自己有破損的嘴角有些驚訝和不好意思。
昨晚吻得有那麼激烈嗎?還親破了。
馬喻才微眯雙眼,盯著鏡中的自己,伸出舌頭舔了舔那處暗色的傷口……
“!”
他在回味嗎?
馬喻才趕緊低頭繫好領結,拿起床上的外套,頭發都沒打理,著急地邊穿外套邊出門了。
回味什麼?
自從不斷地在親密關系裡被傷害過後,他就沒打算過跟其他的人類親近了。
住腦吧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