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喻才猛地睜開雙眼,清醒過來,他坐起身來,看向了窗外。
天光已經大亮。
他居然還穿著昨夜那沾著血跡的衣服,頭疼無比,立刻想要換下了衣服。
髒汙的長衫褪去,男人修長白皙的身體裸露,他低頭褪去短褲時,卻猛地怔住了。
鏡中,脖頸處一道深深的紅痕,淤血凝在皮下,不知是被誰人啜出的曖昧痕跡。
這是哪裡來的……?
馬喻才摸了摸,想起昨夜和屍體的短暫接觸……一陣寒意,猛地套上了新的長衫,喘息著扣上了那兒的扣子,扣得一絲不漏,將修長的脖頸裹得嚴嚴實實,眼中的惶恐不安才散去了一些些。
不可能!
他趕忙將血衣塞進了衣櫃的最裡面。
才剛關好櫃門——
“馬先生,您睡得好嗎?”
“什麼?”馬喻才看著眼前突然闖進來的女人,緊張無比,她是自己借住這家的主人,實際上只是個監視著自己的家夥。
女主人笑眯眯地招呼他吃飯。
馬喻才搖搖頭,他胃裡難受,沒有一點胃口。
女主人笑道:“馬先生,吃點吧,下午還得去祭祀呢,不到半夜是回不來的。”
馬喻才只得拖著沉重的步子出去了。
但那飯桌上的飯菜,竟是蟲子的屍體。
他們竟然已經懶得偽裝了。
女主人坐在桌邊,笑得慈祥:“快吃吧。”
……
他隨著村民們走向山洞——哪怕他不去,也有的是人能逼著他去。
從村逃出去的路只有那麼一條,早就堵死了。
他走在人群裡,從陰暗的隧道裡走向深處。
馬喻才一臉麻木,眼尾還帶著紅,微微發腫。
神像下,正擺放著一副棺材。
不知道又是哪個人被蟲子吃了。
遲早有一天,也會輪到他的……
祭祀開始了。
馬喻才跟隨著人群跪下,潔白的長衫立刻被弄髒了,他早已習慣,麻木地跟著磕頭。
村長敲了敲棺材板,立刻有人推開了板子,上來了一個壯漢,提著一隻雞,猛地將雞頭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