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喻才看著監視器裡,三個學生在隧道裡壓抑而驚恐地前行,不斷遇見屍體和死去的同伴,還有陰森的村民。
最後穿出隧道後,看見那尊震撼人心的神像。
似人非人,似神非神。
鏡頭裡的遲佳兒,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根本沒有任何異樣,態度也很正常。
甚至被賀寧罵的時候都是略帶緊張的。
“咔,休息待命。最後補拍點遠景和特寫。”
馬喻才正和範志誠一起在看回放正看得入神,有人喊道:“馬經理,熱水。”
馬喻才一抬頭,殷子月遞給他一杯冒著熱氣的塑膠紙杯。
“謝謝。”
馬喻才笑了笑,用右手接過。殷子月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揉了揉,抬眼擔憂道:“馬經理,你去休息會兒吧?手冰涼的。”
馬喻才的確感覺到殷子月的手暖和多了,他喝了口熱水暖了暖身子,收手道:“嗯,待會兒就回去休息。”
他當然要去休息了。
因為要養精蓄銳,晚上還有大事要辦。
範志誠暫停了影片,視線落在他那隻捧著水的手,忽然問:“喻才,你結婚了嗎?”
馬喻才不得不將視線從螢幕上收回,回答:“沒有。”
“那這個戒指是——?”範志誠盯著他。
馬喻才正喝著水,雙眼一眨,“裝飾。老是有人介紹物件也挺煩的。”
“裝飾?”範志誠立刻笑了,“很少有你這樣的男人不想要物件啊?”
殷子月冷不丁說:“馬經理是工作狂。”
馬喻才笑了笑,瞄了殷子月一眼,笑看向範志誠,道:“範哥你不是也沒有物件嗎?”
範志誠眼神立刻高深莫測起來,“那是因為工作性質,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穩定。我自己也比較喜歡快速又激烈的情感。”
“哦——”馬喻才拉長尾音回應著,將喝空的水杯放在桌面,翹起二郎腿,眼底滿是笑意緊盯著範志誠,舔了舔唇角,道:
“好像挺有意思的啊。”
殷子月陡然沉默了。
範志誠哈哈大笑起來。
馬喻才最後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盯著監視器,手指放在大腿上輕輕點著,問道:
“範哥,後山那邊佈景還有些問題,晚上有時間嗎,帶我去那邊看看。”
範志誠反問:“晚上?”
馬喻才點點頭。
他伸手放在馬喻才的大腿上,一把壓住他略帶寒意的手指,笑道:“好,等今天的戲拍完,帶你去。”
殷子月默默起身,找了個藉口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