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傷口,是他連續劈了一個多月劈出來的。”
馬喻才訝然。
雖然樹幹的確很粗很硬,但沒想到這個小傷口需要劈一個多月。
“我從沒指望你們真能劈開樹,只要學會沉心靜氣,厚積薄發,面對無能為力的事情,也要冷靜自持,不求你們去救苦渡厄,起碼能保護好自己。”
處機背對著馬喻才,這話像是對馬喻才說的,但是他知道,不止是對自己說的。
說完,處機揮揮手,往深處走去,道:“進去吧,飯都冷了,大家等著呢。”
馬喻才一進去食堂,路青餘湊了上來,看見他手裡的冷飯,趕緊端走,“我以為是師傅喂雞去了,原來是餵你。”
他推著馬喻才坐到長桌前,重新給他盛了碗飯,安慰他:“你已經很厲害了,雖然那是個兩厘米的小樹枝,好歹雷公也是給你面子了。”
仰雲坐在對面,聞言道:“也許是喊了這麼多天,雷公煩死了。”
路青餘一筷子敲他腦袋上:“你小子多什麼嘴,功課寫完了嗎?待會兒你去喂雞。”
仰雲笑容立刻就沒了。
仰月仰光抱著飯碗笑個不停。
仰風問:“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練符咒?”
路青餘道:“早著呢。太早學這些對你們身體不好,虧虛耗神,至少等你們十八歲吧。”
馬喻才吃著飯,想起處機法師的話,問路青餘:“你們出師都要劈樹嗎?”
師兄們率先回答:“是。師傅只教我們這一個威力大的咒法,只要能自保就行。”
“你呢?劈開了嗎?”馬喻才看著路青餘。
師兄們聞言都偷瞄起路青餘的表情來。
路青餘搖搖頭,猛猛扒了幾口飯,道:“…師傅還沒給我佈置任務。”
“……”
又是一夜過去。
晨鐘響起,道觀裡開始蘇醒。
馬喻才已經不再穿戴支具,正在單手穿衣服,就聽見外面響起路青餘嘹亮的聲音:“喻才!喻才!”
路青餘猛地沖進來,手裡還拽著掃把:“快走!我們去後院!”
“幹什麼?”
“要下雨了!”
天空雲層低垂,微微泛灰,在山上看烏雲層,更是低沉壓抑,好似伸手可及。
馬喻才一出門就感覺到風在呼呼吹,空氣間彷彿都流竄著微弱的濕氣。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似有若無的能量散佈在周身。
他閉上雙眼,即使不用肉眼去看,也能感受到周遭的世界,哪裡的能量最為濃鬱。
馬喻才新奇無比,雙眼一亮。他總算領會到師兄們口中的“世間有炁,周轉不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