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頭,表情變得有點嫌棄:“哥,你到底在幹嘛?爸媽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了。”
馬喻才趕緊趁機把手抽出來,後退了幾步,遠離了嚴鬱秋。
瞬間大雨將嚴鬱秋澆濕了。
“啊!”嚴鬱蘭嚇了一跳,趕緊靠過去,讓傘面擋住差點濕透的哥哥。她瞄了眼毫無反應的哥哥,好奇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人。
她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沒說話。
馬喻才換了隻手,將戴著戒指的右手藏進了口袋裡,深深看了嚴鬱秋一眼,同他短暫對視了半秒,“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那短暫的半秒內,兩人都各懷心思。
擦肩而過時,嚴鬱秋看向男人,濕透的發絲落在眼皮上,他眨了眨眼,道:
“馬先生,謝謝你來看大哥,他知道了肯定很開心。”
馬喻才站定腳步,微微側頭給了他們一個轉瞬即逝的笑臉,道:
“下次見 。”
說完,馬喻才轉身離去,留下了嚴鬱秋和嚴鬱蘭在原地。
嚴鬱蘭的視線從陌生男人背上收回,看了眼表情嚴肅的哥哥,小聲問:“哥,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嚴鬱秋將濕透的發往後捋去,深吸了一口氣,眸中幽暗:
“……遇到大哥的朋友了。”
嚴鬱蘭哦了一聲,道:“快走吧,這裡冷死了。”
伴隨著兩人的離開,墓碑前重歸於寂靜。
雨水順著花瓣滑落,滴在墓前的土地上。原本嬌豔欲滴白色玫瑰,被雨水擊打得低垂著頭,逐漸失去生機。
被雨淋濕的白色玫瑰花束和散落一地的花瓣,顯得格外悽涼。
“噠、噠、噠。”
一把黑傘被放在墓前,遮住了花朵。
去而複返的馬喻才蹲在花束前,再度呼喚:“嚴繼堯?”
照片裡的男人一臉漠然俯視著他,沒有任何回應。
下巴上滴落的雨滴砸在地上,馬喻才焦急困惑,他在車中也沒有見到嚴繼堯,按理說他是不能離開車或者自己的。
他再度呼喚了幾聲,依然沒有得到熟悉的回應。
馬喻才嘖了一聲,留下了傘,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離開了。
只留下兩束白色玫瑰和散落一地的花瓣,依然靜靜地守在墓前。
公墓中的某處——還有一朵被折斷的白色玫瑰,被不知道誰人隨意扔在了小路上,早已被踐踏成了花泥,依稀可見花心中一點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