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餘:“我上次問了師傅,如果真像你說的,嚴繼堯這種程度的比較兇,除起來非常棘手,你千萬小心啊。”
偷偷看了嚴繼堯一眼。
他坐在那看書的時候看起來挺善良的。
不像是惡鬼。
馬喻才轉過身,有些心虛,捂著手機螢幕打字:“除鬼的事再說,先說說怎麼讓他恢複記憶。”
“兩種辦法。第一個,帶他去死的地方,有屍骨在的地方有很大機率能想起來。第二個,惡鬼吃人力量越來越強,就能想起來……”
他立刻又發一條語音過來:“馬哥第二個想都不要想。惡鬼就是惡鬼,他強大起來之後制不住的。”
馬喻才道:“我知道,我不是傻子。等我試驗一下,如果還是不行我再來問你。”
馬喻才看見電腦螢幕裡倒映的自己,臉上的傷已經幾乎沒了。
他又把自己上次遇到的事情告訴路青餘了,詢問那個小男孩的事情。
路青餘過了好一會兒回複他:
“應該是枉死的小孩,有些鬼魂不知道自己死了,就會一直重複自己死前的那一刻。馬哥,可以麻煩你去超度一下他嗎?怪可憐的。我現在在山上去不了。”
馬喻才應下了:“好。”
於是下班後,馬喻才又回到了這個讓他損失金錢的路口。
他將車開到了附近的停車場,自己去附近的店子買了點東西,步行過來。
還好附近有殯葬用品店,按照路青餘說的把道具都已經買好了。
馬喻才站在路口,舉著手機,將影片對準地上的一堆東西,問路青餘,“怎麼做?”
路青餘道:“馬哥,沒有硃砂,用血畫可以嗎?”
馬喻才有點後悔了。
但是想起那個可能年紀輕輕就失去性命的小朋友,他還是拿出買的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指。
他割的口子大了點,血珠爭先恐後冒了出來,指尖立刻盈滿了血色,順著指頭往下流。
路青餘看見他毫不留情的動作,哇了一聲,趕緊在紙上畫起來。
馬喻才把黃紙和手機一起放在地上,蹲下,舉著冒血的手指,對著影片裡的步驟正要往符紙上摹畫,忽然一隻手猛地握住了馬喻才的手腕。
“你在做什麼?”
馬喻才一抬頭,嚴繼堯居然跟來了。
血液滴到了嚴繼堯的手上。
“我……”馬喻才趕緊解釋道,“我在超度一個小朋友,不是想害你。”
指尖的力道一鬆,對方松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路邊樹間的陰影裡。
他面朝著馬喻才,彷彿在監督他。
今天太陽很大,馬喻才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擔心嚴繼堯被曬死。
萬一他死了,自己的車不就沒了。
他趕緊低頭,想快點畫完。
手機從短暫的黑屏恢複了,路青餘那邊還在喋喋不休:“喂喂喂聽得到嗎?怎麼訊號突然沒了……”
馬喻才道:“沒事,再來一次,傷口要凝固了!”
路青餘趕緊一筆一筆教他畫,還不忘嘀咕一句:“你血小板真牛。”
馬喻才還好是學美術的,對著路青餘那歪歪扭扭的線路硬是複刻出來一張大差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