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和眼前的畫面都因為劇烈的沖擊變得模糊起來。
又響起一聲巨響,一輛車因為急停的黑車只能拐彎,結果自己的車橫亙在這輛沒剎住車的車前,兩輛車撞在了一起。
馬喻才因此沒有受傷。
他伸手的動作有被看到,黑車降低了速度,但是那個小男孩跑得太快被撞了……
那輛黑車上有個男人下來了,直沖站在斑馬線上的馬喻才而來。
馬喻才還停留在發生車禍的過度驚嚇中。他沒敢扭頭看,害怕看見血淋淋的畫面。
一個鮮活的小生命消散在自己沒握住的指尖……馬喻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呼吸沉重。
黑車車主卻是一把扯住了馬喻才的領口,猛地將馬喻才拉了過去。
沖擊讓馬喻才回過了神,他渙散的瞳孔終於聚焦在黑車車主臉上,發現對方一臉憤怒,瞳孔中的怒火似乎就是沖他來的。他的襯衫被對方死死扯住。
只聽車主怒吼道:“你找死是不是!?”
馬喻才耳朵被震得生疼,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紅燈你沒看到嗎!?眼睛瞎了!”伴隨著車主的怒吼,副駕駛又走下來一個女人,她拉住車主的手勸阻:“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就行。”
車主還是扯著馬喻才的領口,眸中怒火騰騰,手上不停地大力晃著馬喻才,“給你按喇叭你聽不到還往前沖!?你什麼意思?找死別他媽麻煩別人!”
馬喻才稍微冷靜一些了,他一邊說一邊顫抖著扭頭指向車頭:“剛剛,一個小男孩——”
大家轉頭看向手指所指之處——空無一物。
“……”馬喻才懵了。
車頭、馬路上、斑馬線上……什麼都沒有。
沒有血、沒有人、沒有什麼小男孩……
馬喻才猛地掙脫開黑車車主的手,跑到黑車車前,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甚至跪在地上檢視車車車底,可是,到處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剛剛還在跟他說話的小男孩不見了。
另一個車主也下來了,指著他被撞癟的保險槓道:“我要報警了,我們等警察來。”
黑車車主在女人的阻止下追了上來,馬喻才轉頭還沒說話,一拳砸了上來,“別碰我的車!”
“唔!”馬喻才被打得偏了頭,疼痛從嘴角蔓延到半張臉。
“哎呀!別打!”女人的驚呼聲響起。
本就暈乎的頭更暈了,馬喻才嘴角麻,忍著疼痛看向在場的人,車流都停在了這裡,所有人開窗看著他們,有人已經開始錄起了影片。
還有更後面的車不明所以,開始摁起了喇叭。
馬喻才忽然有些眼冒金星,冷汗從脖子往下落。
馬喻才松開嘴,舔了舔嘴裡的血味,原來這就是血光之災。
他沒在乎被人打了一拳,而是處於震撼之中,發直的目光看向黑車車主,問道:“你們……剛剛真的沒看見一個小男孩沖過去嗎?”
黑車車主怒道:“別給我在這亂說,你就算是神經病也別想跑!”
白車車主則是走到一邊跟警察說話。
沒人在乎那個小男孩,或者說——
沒人看見那個小男孩。
馬喻才大腦轟的一聲,明白過來,整個人宛如掉進了旋渦裡,眼前發黑。
活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看見的與普通小孩差不多的人,居然會是鬼魂。
請唯心論者不要對堅定的唯物論者評頭品足,別對別人的世界觀太有佔有慾好嗎?
不同的世界觀都要扯上蠢不蠢的問題,這類讀者是不是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