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耳機裡資訊提示音“登登登”的響著。
而且幾乎每一條都是60s的長語音。
殷子月最煩這個。
他後悔自己理這個家夥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來找自己,但是殷子月上網沖浪瞭解過,有些上司把員工當情緒垃圾桶是很常見的事情,他必須得體地回複。
但他並不想聽這些語音,正打算搜尋一些萬能回複公式過去,對方陡然啪地一下打了個語音通話過來。
殷子月愣了。
他反射性地直接掛了。
對方又來,他又掛。
見對方似乎有點不依不饒的意味,殷子月意識到不太對勁,連步也不跑了,拿起手機發資訊過去。
“馬經理?我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大事嗎?”
對面的反應更加煩人了,發來了一大串的“接”,發一個打一個電話,殷子月幾乎被他刷屏了。
繼續掛了幾個後,看著滿屏的“接”和視訊通話已拒絕,殷子月認命了,接通了。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是要幹什麼,有什麼大事,休息日一大早來騷擾他。
“叮——”接通後,殷子月沒說話。
他站在跑步機上平複呼吸,等對面先說話。
結果對面也不說話,手機裡傳出濃重的呼吸聲,並不均勻,笨拙沉重,顯然是生病了。
過了一會兒,殷子月眉頭緊鎖,正準備掛掉,就聽見對面口齒含糊地說:“我,難受,打錢。”
疑問號和省略號已經不足以表達殷子月的心情。
他很少被一個人弄得無語又困惑又想笑。
頭一回感受到什麼叫“黑人問號”表情包精神。
要不是對方的聲音確實就是馬喻才的聲音,清晰到沒有ai發揮的餘地,殷子月都要以為是有人盜號詐騙來了。
“……”殷子月正想說話,就聽到馬喻才啜泣了一聲。
嗯?
聽錯了嗎?
沒聽錯。
很快,他耳機裡就全是男人哭泣的聲音了。
“嗚嗚嗚……”
殷子月傻眼了。
他僵在跑步機上,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對面的人哭得極度委屈,委屈到殷子月一時間覺得現在結束通話的話非常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