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
明明她們就沒有代溝,也沒有問題。
季瑾年無奈,將不肯讓步的小姑娘拉到沙發坐下。她將水杯遞過去,“先喝些水,你都哭啞了。”
看了眼捧著兔子馬克杯的小白兔,季瑾年語氣平緩,仔細跟她解釋,“情侶,和姐姐妹妹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唐玥不明白。
“以往身為你的姐姐,你更多是見到我表現出沉穩可靠的一面。其餘很多方面,你都不曾接觸過。”
季瑾年斟酌著用詞,“但我也是尋常人,同樣會有負面情緒,會有失落、無力的時刻,也有需要安撫、擁抱,甚至難過流淚的時候。”
“我沒擔任過戀人的角色,很多方面都沒有經驗。也許會吃醋,會在意你和別人的距離,或者更不理智一些。玥玥,你真的……想明白了嗎?”
三十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動心,也只會是唯一一次。
季瑾年將自己可能有的負面心思,盡數剖析給面前尚且年輕的女孩聽,允許她生出暫且退卻的念頭。
她可以等,也願意等。
其實還有幾句,季瑾年不曾說出口。
隔了十年的光陰差距,她擔心自己不足以和唐玥並肩,去見小姑娘眼中新鮮遼闊的廣袤萬千。
只是季瑾年更清楚,這話一旦說出來,便是綁著唐玥同意她的表白,未免太不擇手段。
“我願意。”
女人問話剛落,唐玥徑直撲進她懷裡。
回答與剛進門時別無二致,這回她卻是仰著頭,目光認真地看向季瑾年。
剛剛季瑾年說的每一句,她都能接受,也都理解。
這些年裡,她迫切想長大一些,沉穩一些,就是為了能在季瑾年面前變得可靠,變成讓對方也能依賴的、合格的伴侶候選人。
如今女人擔心將脆弱的一面展露在自己面前,會致使濾鏡幻滅。
可季瑾年不知道,這偏偏是唐玥這些年祈望的。
她想做她的避風港,很早就想了。
像季瑾年為她撐過的每一把傘一樣,她也想替她遮風擋雨,想成為她的倚靠。
喜歡了許久的年輕女孩就在懷裡。期間幾番周折起落,她以為她會生出遲疑,卻與擔慮的情況截然相反。
情意堅定如初,甚至直白講出那句“我願意”,兩次。
女孩眼角仍染著紅,眸光卻清亮執著。
像一隻極乖巧的小兔子,眼巴巴地望過來,再惹人憐愛不過。
季瑾年心口稍晃,呼吸同樣頓了頓:“……以及,還有一點,也和姐姐妹妹不一樣。”
她忍不住撫上唐玥的臉。
“什麼?”
對上女人專注的視線,唐玥心有所感,指尖稍蜷。
攬在唐玥腰上的小臂用了些力道,將人帶著往自己這邊傾過來,呼吸也越貼越近。
靠近的動作停頓剎那。見小姑娘只是緊張,又主動順從闔上眸子,季瑾年才僭越地繼續靠近。
溫熱的唇落在額頭,一觸即離。
感受到懷裡柔軟的身軀僵了僵,季瑾年卻將她摟得更緊。
柔軟的唇瓣貼在唐玥耳側,比以往每一次親暱擁抱,都更貼切地詮釋出耳鬢廝磨的含義。
“……比如剛才,我很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