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講授很快過去,季瑾年將她送回隔壁,和sara簡單聊了幾句便告辭。
等回到住處,stea送的紙星星仍然擺在茶幾上。
亮閃閃的,很顯眼。
季瑾年捧在掌心裡,仔細打量著每一道邊角。
來國已經三個月。
不止f市,季瑾年趁著閑暇去了許多城市。
並非抱著學術訪問的目的,帶著賞析的探究去看一座座古城舊跡。
比起對著名家油畫,她倒更像是個旅行者。每到一處,簡單逛過著名的美術館,餘下時候大街小巷地踱步。
指尖親自觸碰過千百年前人類遺留的痕跡。
一磚一瓦,同樣是作品。
入秋不久後的一段時間,季瑾年向學校申請了假期,從中部一路逛到北部。
獨自一人,帶著一部相機。
見識過孤崖溶洞,也吹過山巔朔風。
站在那些以億作單位的自然景觀前,空曠的風蕩過周身,拂消叩訪者的足音。
她曾經推崇嚮往的數百年文藝複興,也至多是歲月長河裡浮沉明暗的轉瞬粲然。
更何況蜉蝣一生,短短三萬天。
回到f市的那天恰好是週一。
稍作休整,次日教過stea,兩位鄰居上門來接女兒回去時,季瑾年邀請她們留下來坐一坐。<101nove.ia一眼便注意到,客廳最顯眼的位置多出一幅畫。
是一幅女人的畫像,容貌很眼熟。
她贊嘆道:“好漂亮,季,畫上的這是你嗎?”
季瑾年頷首,同樣抬頭看向那幅畫,目光溫柔。
“我想,一定是對你很重要的人畫的。”<101nove.ia的話頓了頓。她想起從沒聽季瑾年提過“愛人”方面的話題,體貼將用詞替換成“重要的人”。
季瑾年端了咖啡給兩人,“為什麼會這樣說?”
<101nove.ia眼角細紋笑得更深了些,一雙閱遍世事的淺色瞳孔深邃。
她緩言開口:“我不懂那些繪畫技巧,只覺得這幅畫和你以往的風格不太相似。不過筆下傾注的感情……倒是很容易看得出來。”
季瑾年抿下一口咖啡,沒承認,也沒否認。
只是又看了眼那幅畫。
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實,她……當初是沒細想,還是故意沒去想。
季瑾年已經記不得了。
只知道當時在書房,她特意將這幾年最滿意的畫作取下來換成這幅時,心情很好。
客廳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邀請我們留下,似乎是有什麼問題想問。”
sara看出她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