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之間,本來界限就模糊。
可千人千面,性情各不相同,各人也有各人的相處,或許別人的那些觀念其實做不得參考。
“我們還和之前一樣,不要變,好不好?姐姐。”
見季瑾年沒接話,唐玥又拉著女人的手,懇求她。
唐玥已經藏了很久,慾望貪念一日日在親近裡放大。
陡然得知要將原本習以為常的親密舉動,樁樁件件都劃歸為紅線之外,對她來說太難接受。
季瑾年安靜看著她,視線對上一雙小心翼翼的惶然眸子,沉默片刻,眉間舒開微不可察的縱容。
她輕聲道:“好,還和之前一樣。”
不是妥協。
說出口的剎那,除了唐玥眼中倏然綻開的熠熠光彩,季瑾年清楚,自己心中的懸石同樣塵埃落地。
她是想和她親近的。
季瑾年終於舒展眉眼。
凝了許久的冬雪消融,化作春風拂面:“沒有不要你,不哭了好不好?”
她哄得很耐心。
她想,小姑娘年紀小,身邊又只有自己一個可以信任的親近姐姐。突然以為要被疏遠,情緒一時上來很正常。
心滿意足被女人摸了頭,對方溫熱的指腹又撫上來,替她將眼尾快散的濕潤拭去。
唐玥緩下情緒,和季瑾年再次道了聲午安。
合上臥室門前,她放慢動作,刻意比季瑾年遲了一拍關上。
看著遮掩嚴實的門板,她猶豫再三,呼吸也頓了頓。
到底無聲地做出口型:對不起。
對不起。
她…故意瞞著她,討來了僭越尺度的親近。
日子過得很快。
十九歲生日,唐玥是和繪畫社新認識的朋友一起過的。
淩熙組織大家約在學校附近的小轟趴館,一群女生熱鬧到天幕盡黑,將主廳的燈全都熄滅。
本該去鄰市教學調研的季瑾年端著燭火搖曳的蛋糕,從側門進來,眉目盈盈。
調研在中午結束,季瑾年推掉晚上的飯局,匆匆趕上高鐵,來的路上和淩熙商量驚喜。
唐玥許的願望與去年沒什麼區別,c大已經如願考上,她現在只想…和季瑾年能這樣長久下去。
生日後便是元旦。
假期最後一天。
期末週一日日臨近,該上的專業課都已經結課,眼下唐玥的課表基本已經空下來。
她今天起得很早,沒帶書包,手中拎著淺粉色的帆布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