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顧明塵心心念唸的水豚區,有十幾只水豚,有的在發呆,有的在淡定吃草,不少大人帶著孩子,給水豚近距離投餵。
謝庭安和顧明塵蹲在一隻空閑的水豚邊,觀察了半晌後,謝庭安拉著顧明塵的手,輕輕摸上水豚背部。
水豚的毛發比想象中要硬,偏黃褐色,被人撫摸後,水豚情緒異常的穩定,桶狀的身體一動不動,頭頂兩只小耳朵因為嚼草自然動了動,兩只黑眼睛眯著,波瀾不驚。
顧明塵拿起旁邊的道具,往水豚身上慢慢疊疊樂,謝庭安看到面前的一方水池,有一隻水豚,眯著眼蹲坐在出水口,任憑水流沖刷過它的頭佛系已經不能簡單的形容它們,謝庭安挪了挪位置,和顧明塵一起,在水豚身上堆疊小玩具。
當謝庭安將一隻橡皮小黃鴨,疊到顧明塵的小方塊上方,水豚動作忽然頓了頓,似乎是終於反應過來,咬著嘴裡的一根草,緩緩移動身體,側躺著讓背上的道具掉下,露出自己的肚子。
謝庭安伸手,摸上水豚柔軟的肚皮,顧明塵手指摸上水豚耳朵,水豚耳朵快速抖了幾下,狀態依舊穩定而溫馴。
“阿庭,這和我之前在氣球上摸到的不一樣。”顧明塵向謝庭安靠近,摸著水豚,靠在謝庭安身邊。
“氣球上的形象,比較簡略。”謝庭安摸上水豚帶蹼的後爪,按旁邊貼的提示,只要不摸水豚的鼻子,其他部位基本都沒有問題。
“阿庭有什麼很想去的地方嗎?”顧明塵摸上水豚下巴,水豚眼睛眯的越發細小。
“曾經記錄過一些想要去的地方,但之後工作太忙,漸漸也就忘了。”
謝庭安回憶了片刻,曾經很想去的地方,經過時間沖刷,似乎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
顧明塵摸著水豚,眼眸低了低。
“橙安也好久沒見阿庭,我本來想要帶橙安過來,但這家動物園,不允許帶狗。”
“幫我給橙安帶些零食。”經顧明塵這麼一說,謝庭安也想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橙安。
之前去顧家莊園,顧明塵偶爾還能將橙安帶過來,現在顧明塵恢複視力後,顧老爺子讓訓犬員加強對橙安的訓練,有意不讓寵物影響顧明塵對公司的專注度,顧明塵有些時候都見不到狗,更別提謝庭安。
“現在橙安就和我小時候一樣,除了學習就是訓練,橙安甚至都沒見過幾個同類。”
顧明塵靠著謝庭安,聲音顯出幾分難過。
謝庭安拿張濕紙巾擦了擦手,抬手輕柔摸上顧明塵發頂。
“阿庭,如果有機會,我們帶橙安去狗狗公園玩好嗎?”顧明塵注視著謝庭安臉側,看到阿庭思量片刻後,點了點頭。
顧明塵嘴角一揚,單手摘下口罩,抬頭輕輕吻上面前人耳側。
耳垂上被輕咬了一下,不痛卻是微癢,謝庭安低眸,對上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像是神話裡誘人迷失的海妖,清貴的五官立挺出塵,濃鬱的慾念,也能表現的純澈青澀。
謝庭安抬手,將顧明塵臉上的口罩戴好。
即便只露出一雙眼睛,顧明塵的眼神卻依然粘著謝庭安。
謝庭安側過臉,無聲避過明晃晃的誘惑。
約會後的分別,格外艱難,顧明塵握著謝庭安的手半晌不撒,惹得計程車司機誠懇建議“小夥子,你要不也上來”,眼看顧明塵真要上,謝庭安鬆了顧明塵的手,叮囑他早點回去。
當天夜裡,謝庭安剛洗漱完,就聽到窗戶上熟悉的敲擊聲,拉開窗簾,只見顧明塵一手扒著上面的臺沿,另一隻手裡抱著大捧的玫瑰,清冷的面容被玫瑰映的發紅,眼中彷彿是海面上蕩開的花瓣漣漪。
謝庭安開啟窗戶內部的卡扣,窗戶開啟的瞬間,玫瑰花的香味從外面湧來,顧明塵腰力勾著,輕松躍入房間。
“今天你又怎麼說?”謝庭安關窗拉住窗簾,發覺顧明塵自從複明後,舉動是越來越大膽。
“阿庭,我對他們說,我今晚睡公司。”
顧明塵找到兩個當擺設用的空花瓶,去洗漱間裡清洗幹淨,裝入清水,將一大捧花束分裝進去。
顧明塵如今能看得到,謝庭安拿著衣物,去衣帽間換睡袍,從衣帽間出來,只見床頭擺著花束,床上和床周都撒上了新鮮的玫瑰花瓣,顧明塵低身在床邊,點燃幾個香薰蠟燭。
“這是什麼?”謝庭安清楚自己房間沒有這些東西。
“這是告白蠟燭,阿庭。”顧明塵拿起一個蠟燭,展示給謝庭安。
“這裡面有小紙條,每一個都寫著我喜歡阿庭。”顧明塵紅著耳朵,驕傲的將蠟燭擺在床頭,快步關閉燈光,房間裡的光源,一時間只剩下焰光溫和跳動的蠟燭。
“阿庭,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顧明塵將手機放在一旁,輕柔的音樂聲響起,謝庭安看著面前喜歡浪漫,又鼓足勇氣的顧明塵,不由得笑了笑,抬手搭在顧明塵手中,是緩慢又親暱的舞步。
燭光曖昧的躍動下,唇間輕柔的磨蹭,跳著跳著被壓到床上,謝庭安揚著唇,看到顧明塵比燭火炙熱的眼神,低頭輕輕一咬,再抬頭時,淺色的唇齒間,多出一枚正方形包裝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