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明塵面色冷淡,在眾人面前開口。
“顧仇和她有過一段感情,阿庭當年看不慣顧仇風流成性,和兩人糾纏不清,所以才發聲。
我不清楚顧仇在您面前怎麼描述,但現場大部分人,都知道這件事的過往。
我眼睛的事故,更和阿庭無關,相反,是阿庭救了我的命。”
沒有什麼事,比當事人兒子口中說出的更讓人信服。
陳夫人聽到顧仇“腳踩兩只船”的歷史,皺了皺眉頭,繆總也是欲言又止的看向顧仇,心中對這位老友生出點異樣。
謝庭安看向顧明塵,久久沒有言語。
顧明塵知道這件往事。
那當時,他是有意在自己面前提起考試和政審,為的就是讓自己想到這件陳年往事,生出些歉意和為他負責的念頭。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謝庭安試著回想,猛然間想到那時,自己意識到斷了顧明塵一條就業途徑後,顧明塵紅著耳廓,低眸說出的言語。
“我現在,比較拿得出手的,只有外形條件。”
“還有……體力方面。”
外形,體力。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顧明塵。
謝庭安恍然大悟。
當時謝庭安以為顧明塵是打定主意,看準了會所侍應生的工作,但從來沒有想過,這番話還有另一層含義。
他……
他當時……
在毛遂自薦。
謝庭安陷入沉思,想到自己告訴顧明塵,給他安排正經工作後,他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那我會見到你嗎?”
謝庭安側臉,抬手遮了遮眼睛。
如果當時能早點發覺。
無論是把顧明塵放到更遠的地方,還是距自己更近的位置。
是不是顧明塵就不會遭遇後來的事故。
“繆總,孩子因為我遭了罪,我理解他的心情,明塵其實根本不知道我們當時的情況,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雒雪遲,我和她是什麼關系。”
顧仇看著顧明塵搖了搖頭,臉上是為人父母的無奈。
“就像這次的事情,說我因為員工幾句話就要辭退他們,其實我當時在外面拍照,是為了找出在公司作亂的人,不知道怎麼就謠傳成那副模樣,我出面闢謠也沒有用。”
顧仇看向繆總和他夫人。
“繆哥,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頭一次當父親,缺少和明塵交流,以至於出現這種誤會,我真的很愧疚。”
提起“當父親”和“愧疚”幾個詞,繆總一時間有些恍惚,只是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父親的時候,女兒在自己懷裡揚著的小手,以及後面得知,辛苦找尋這麼久,女兒早早已經離世的訊息,一股莫大的悲哀,就湧了上來。
“好好和孩子解釋。”繆總竭力抑制住心中的苦痛。
“多聽聽孩子說的,多給孩子點關心,你們間有什麼誤會……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