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瑩竹罵了聲,她割開了手掌,把流血的掌心貼近了莊淮舒畫著血月的半張臉,血液淹沒了月亮,那些血刺在瞬間找回了真正的主人,它們再次變回了血鏈飛向了康南華。
有了瑩竹的血,血鏈有了不太一樣的變化。
血鏈生長出一根根黑金色的副鏈,黑金色的鎖鏈跟血鏈纏繞在一起居然是成功碰到了僅僅是個虛影的康南華,它們在瞬間捆緊了康南華的手腳,奇怪的符文出現,順著鎖鏈不斷飄進康南華的身體,符文每每多進入一些,康南華的身體都會更凝實一分。
這讓康南華感受到了憤怒 ,她用力扯斷了鎖鏈,在掌心震碎:“瑩竹,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為了個女人要害我。”
瑩竹沒好氣地白了眼她:“你才是瘋了,她是我老婆,你是我什麼人,我不為了她害你,難道要為了你害她嘛!”
鎖鏈被震碎,血月也跟著消失了。
莊淮舒捂住唇用力咳了聲,血絲從嘴裡飄了出來。
術士的手段就是這樣的,一旦被迫自身也會有折損,要不是瑩竹替她分擔了施術的咒印,莊淮舒現在被反噬得只會更厲害。
瑩竹看她咳血,難得的沒有陰陽怪氣,沒有看她笑話。
她往前站了站,推著莊淮舒到了她身後:“莊淮舒,我知道自己在你這沒什麼信用值,但這種時候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她就是個神經病,一個不好大家都要死!”
“那你為什麼還要給她聚魂?”
“因為我們是朋友,還有就是……她能讓我……”
瑩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幾乎張不開口,還是康南華主動把話接了過去:“我能讓她擺脫詛咒,不像你連她經歷過什麼都沒有資格知道。”
康南華朝著瑩竹伸出手,語氣變得輕快:“瑩竹,你該到我身邊來,只有我才能幫你。”
“哦。”莊淮舒臉上刻意老化的痕跡被瑩竹血液洗掉了不少,半張臉已經恢複了年輕的樣子,她幹脆不再維持老年的樣貌,筆尖一勾那張臉就恢複了年輕時的風姿,她挽住了瑩竹:“你剛剛沒聽清嘛,她說我是她老婆,你只是朋友,甚至連至交都算不上,她憑什麼要到你身邊去。”
莊淮舒不僅張口跟康南華較勁,還主動承認了兩人的關系,這讓瑩竹有些受寵若驚。
她大腦急速運轉,不由得思考她該刺兩句莊淮舒,還是趁機提出和好。
瑩竹覺得兩個想法都不合適,她歪頭觀察著莊淮舒。
莊淮舒仍舊冷著一張臉,手臂卻把瑩竹箍得緊緊的,眼睛也死死盯著那根本看不清表情的康南華。
那感覺像是在看情敵,眼裡有對覬覦自己所有物的仇視。
康南華笑出了聲,她很是寬容地朝著莊淮舒伸出了手:“那好,既然你是瑩竹的妻子,我原諒你剛才對我不敬的事了,現在我允許你們一起追隨我,你難道不想幫她擺脫詛咒嗎?”
“不想。”莊淮舒發現康南華對瑩竹沒有她以為的感情,立刻松開了手:“我不是她老婆。”
她立刻站到了一個離瑩竹有些距離的位置,撇清了兩人的關系。
瑩竹扯了扯嘴角:“你變臉真快。”
莊淮舒沒有理她的打算了,倒是魚若隱把問題繞回了最開始的地方:“影子?”
“分身術的一種。”
瑩竹捂著嘴輕咳了兩聲,她不能再繼續說了。
她身上像是壓著諸多禁制,連說句話都會遭到反噬。
江懷寧將她的話接了過去:“引靈氣入體,將自身分化,若是主身足夠強大時能有三千化身。”
“三千化身?”康舒茗一下想起了康家傳承所記載的東西,她脫口而出:“神靈手段?”
“對。”江懷寧認可了康舒茗的說法,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康南華的方向:“你不是最厭煩神靈嗎?為何還要動用這樣的手段?你的魂到底在何處?”
“懷寧上神……”康南華先是用很尊敬的語氣喚過江懷寧,緊接著發出一聲滿是譏諷的笑聲:“哦,不,現在你已經不是神了,我這個在您口中僅僅是個惡果的小仙反而成了這世上唯一的神靈,一個小小的分身術,大人你現在沒有瑩竹的幫忙都沒辦法讓我現身了,真是可悲呢。”
她嘲諷江懷寧!
魚若隱的理智被憤怒侵佔。
她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右手扯住了康南華的左臂,十分用力地朝下一拽,虛影居然有瞬間的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