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魚耳朵抖了抖,她忽然從櫃臺後拎出來一瓶酒,她咬開瓶口,玻璃碎混合著酒水淌落。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進肚,怪異的是給她下了死命令最近都不能碰酒的江懷寧沒有阻攔她,江懷寧只是悄然將魚若隱擋在了身後,漂亮的眼睛緊盯著夏魚。
江懷寧像是在防備夏魚。
防備什麼呢?
夏魚很快就回答了魚若隱,她忽然將酒瓶砸向了她自己的腦袋,酒瓶渡上了赤紅色的火炎,靈力混合著‘利器’,夏魚的腦袋開了花,血水摻進酒水裡一塊落下,她肩頭忽然竄出兩團火焰,滴落的液體在沾濕她衣服以前因過高的溫熱蒸發,只有細碎的紅末灑滿了肩頭。
她的傷勢看著很重,好得又極快。
火焰順著液體朝上焚燒,在瞬間點燃了她的腦袋。
在魚若隱擔心夏魚會不會變成禿子的時候,夏魚的傷口先一步被燒沒了蹤跡,她的頭發一根沒少。
夏魚身上的火焰越來越燒越旺,她忽然沖向了江懷寧,握住了江懷寧的手臂:“明陝村的人不都死絕了嗎?怎麼還會有新屍體?難道當初還留下了活口?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能有活口?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情緒激動,火焰順著她的手燒向了江懷寧。
“寧阿姨。”
魚若隱被火焰嚇住,她怕江懷寧被燒傷,下意識地想要上前。
莊慈悅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你瘋啦!”
夏魚的火焰吞沒了江懷寧,強大的靈力瞬間迸發,滾燙的熱息撲面而來,魚若隱和莊慈悅同時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南荷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們,隨著一股清涼的靈氣鑽入身體,魚若隱她們才擺脫那股熱息。
江懷寧察覺到魚若隱她們的情況,面色冷了下去:“夏魚。”
夏魚充耳不聞,她直勾勾地盯住江懷寧的眼睛,瞳孔變成了赤紅色:“我在問你,為什麼還會有活口?”
四靈店裡流竄的熱息更為灼熱了,南荷皺著眉帶她們往角落退去,漸漸退到了莊淮舒身邊。
莊淮舒已經將那張過於年輕美貌的臉藏了起來,她掏出骨筆隨意勾勒兩下,兩團黑霧就從她掌心冒了出來,黑霧越變越大,居然是化作了一道屏障擋在了她們跟前。
魚若隱隔著屏障,望著江懷寧的方向,心裡很是焦急。
她想沖出去,還沒行動,手臂就死死被莊慈悅拽住。
“悅姐。”
魚若隱示意莊慈悅鬆手,莊慈悅卻把她抓得越來越緊。
莊淮舒斜了眼她:“夏魚的力量傷不到江老闆,你要是出去就無疑了。”
“對啊。”莊慈悅抓著魚若隱,跟她一起望著江懷寧的方向:“小魚,你說她這個自然守護靈會不會是冒充的,我覺得她這只靈完全沒有同理心,不僅脾氣差勁,性格也十分惡毒,她不像是個守護者,更像是個作惡者,你再看看南荷心多好。”
魚若隱也想問。她從認識夏魚開始,夏魚好像就是隨著性子在辦事,還不斷針對江懷寧。
她和莊慈悅對守護靈的看法是一致的,她們都覺得守護靈該像南荷一樣心善,尤其是這種自然守護靈,要是連情緒穩定都做不到,要怎麼維護四季?
魚若隱以前就覺得一到夏季氣溫就變幻無常,有這樣的守護靈,氣溫平穩才奇怪。
夏魚還在和江懷寧對峙,更準確的說是夏魚在單方面釋放她的脾氣。
越燒越旺的火焰是脅迫江懷寧的手段:“江懷寧,你回答我!”
修養好的江懷寧哪怕被火焰吞沒也沒有出現傷口,她面板上渡著層淺淡的金光替她阻隔了火焰的侵襲,她神情平淡,字字冷漠:“夏魚,你這樣激動會讓我覺得明陝村死得那些人跟你有關。”
夏魚只飲了一口酒,現在卻像是喝醉了一樣,不僅行為奇怪,說出口的話也是魚若隱她們難以理解的。
她沖著江懷寧大喊大叫:“我殺的又怎樣,他們都該死!不止她們該死,你也該死!我們都該死!世上的人都該死!”
莊淮舒忍不住蹙眉:“她真的是守護靈嗎?”
南荷搖搖頭,迷茫極了。
她扯住了魚若隱的袖子,朝下拽了拽。
南荷想從她們當中最熟悉夏魚的人口中得到個答案,魚若隱卻給不了她答案,她也被夏魚的發言弄得很困惑,以前只覺得夏魚很奇怪,現在才發現夏魚可能還有點厭世,一個自然守護靈厭世?這樣世界還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