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紅玉果再次傳來熟悉的滾燙,那種感覺跟她上次見桑茜之前一模一樣。
心髒也再次出現了熟悉的感覺。
惶恐和不安佔據了心頭,她再次有逃離的念頭。
逃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要不是雙腿被捆住,無法邁動,魚若隱現在肯定已經跑了。
怎麼會這樣?
那種感覺不像是單純的害怕,更像是她的身體在抗拒,那不是靈魂和心理的膽怯,更像是生理的逃避。
怪,太怪了。
可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魚若隱視覺和口鼻都被封住,要不是鬼化了身體,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鬼化的力量正在減退,魚若隱不敢懈怠,她急忙奮力掙紮。
只是蠕動的身體始終擺脫不了纏在身上的白喜字,甚至越掙紮,白喜字纏得越緊。
“小魚。”
南荷的聲音響了起來,魚若隱身上的白喜被撕了開。
她逐漸恢複視覺,看到了已經擺脫白喜的南荷。
她們果然被拽進了小洋樓裡,此刻正站在一個房間裡。
南荷幫她擺脫白喜字的時候,魚若隱小心翼翼地觀察了房間裡的情況。
房間裡沒有什麼兇神惡煞的鬼,也沒有見到活人,房間很大,但很空曠,傢俱居然只有一張大床。
牆上則是到處都貼滿了白色的喜字,床單被褥上也貼著一張張白喜,床單和被褥倒是紅色的,床上是幹淨的,但地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屍體。
那些屍體每個都瞳孔放大,一臉驚恐。
眼珠子幾乎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了,看著都是一些驚嚇過度死去的人。
那些人有老有少,有美有醜,但無一例外都是女人,還是服飾妝容都有些怪異的女人。
她們身上都纏著一根根辟邪的繩子,戴著一串串擋災的珠子。
只不過那些驅邪的東西幾乎全碎了。
那些屍體上的陰氣都很濃鬱,濃鬱到已經有幾分詭異,死後的屍體久久不硬,面板表層卻凝聚了一顆又一顆的血珠,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滴落在地板上。
屍體的數量多得驚人,起碼有三十多具,不少還堆疊在一起叫人不好清點。
房間的地板上早就積滿血液,因為時間足夠長,血液已有部分凝固,像是一塊塊血豆腐。
魚若隱她們此刻就站在這樣的嫩血豆腐上,稍微一用力就能踩碎血塊,濺一身血。
南荷藉著靈氣漂浮著,魚若隱也盡可能用陰氣放輕了身體,這才敢在房間裡緩慢移動。
魚若隱慢慢挪動到了其中一具女屍邊上,她深吸好幾口氣,才有勇氣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去碰那具女屍。
她在女屍的口袋裡翻出來一張符紙,魚若隱現在水平雖然不高,可也是入了門的水平,盯著符紙看了好一會兒,也是把符紙認了出來,這是一張道門的消陰符,一般都是給那些被鬼上身的人用的。
這種符紙一般都是燒成灰入水喝才能盡快見效的,怎麼會拿來佩戴呢?
魚若隱忍著滿心困惑,大著膽子走到了另外一具屍體那。
腳下血豆腐軟嫩脆弱,她每踩一腳都會有極強的罪惡感,還有不適,因此格外小心,挪動的速度很慢。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成功摸到另外一具女屍,這次她沒有找到消陰符,而是在女屍脖子上拽出來了一個用紅繩串著的道門聚陽符,這種符紙跟消陰符一樣基本上都是給被鬼上身的人用,當然也會給一些陽氣特別低的用,畢竟陽氣太低會很容易生病和見鬼。
只是聚陽符也是燒成灰入水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