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還想靠近女屍,堆積的骨頭忽然飛了過來,包裹住了女屍的身體,像是給她套上了一層白色的盔甲。
白骨裡冒出來源源不斷的陰氣,不斷送進女屍的身體。
魚若隱的兩張借陰符都燒了起來,再不能擠進去更多的陰氣。
女屍見到符紙被燒,笑得暢快:“原來你就這點本事。”
魚若隱驚醒了過來,女屍是陣法的活祭,只要陣法不破,她就會不斷擁有新的力量。
這樣啊。
魚若隱丟擲一整張月華紙,沾了自己的血,撲了上去。
月華紙上很快就有了個皮球的形狀,在她收筆的瞬間,月華紙蜷縮了起來,竟是縮成了個圓。
頂尖畫巫師不用紙也能揮筆成物,好的畫巫師想什麼就能畫什麼,魚若隱沒有那樣的本事,不過這種把月華紙變成一個小物件的手段也才入門水平,藉著江懷寧的骨筆,她都沒有失敗的可能。
她趁著女屍的力量還沒有恢複,再次沖了上去。
魚若隱現在的身體近乎完全鬼化,力量不知增長了多少倍,她將骨筆放進了挎包裡,拳頭用力砸向了女屍。
女屍還擊的屍氣被紅玉果擋了下來,而她魚若隱的拳頭卻不是白骨能夠擋住的。
她砸碎了女屍胸口的白骨,骨頭紮進了她的血肉裡,魚若隱幹脆用力將更多的骨頭推了進去。
骨刺紮破血肉,插進肋骨間。
死過一次的屍了,仍舊會覺得疼痛難耐。
女屍連忙逃竄,只等著陰氣恢複,再咬斷魚若隱的脖子。
魚若隱追在她身後,她是活祭,地縛屍能夠逃竄的位置就這麼一小塊,魚若隱現在是鬼魅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她。
她抓住了女屍的腦袋,指甲陷進了她的腦袋裡,用力抓碎了腦骨。
緊接著是脖子,肩膀、手臂……她趁著女屍的陰氣沒有恢複,把她的骨頭和血肉全部碾碎,然後灌進了紙皮球裡,用力砸向了地面,一下又一下,她不斷重複著動作,就好像折磨女屍能夠讓她心底更暢快一些。
她嘴裡還在呢喃:“不許搶,不許搶我的。”
“神經病,你就是個神經病!”
女屍簡直快瘋了,她頭一次後悔出現在魚若隱跟前。
月華紙是寶貝,白玉骨筆更是珍寶,它們繪成的物件,魚若隱又有心困住她,她現在碎成了泥狀難以掙脫出來。
女屍只能加快吸收陰氣的速度,她費了力帶著皮球從魚若隱手心掙脫出去。
魚若隱不甘心地追上她,陰森冷漠的眼神有幾分駭人。
她看著神經狀態不太正常,模樣也不正常,像鬼。
不,她現在就是惡鬼。
女屍從獵手成了獵物,有些失控地尖叫:“你滾開!”
皮球在地上亂竄,一下彈起,一下落下,狼狽至極地逃竄。
她忽然想起棺材裡寶貝,猛地沖向了棺材,剛剛推開一個縫隙,瘋湧的陰氣一下就注滿了她的身體,在盈滿身體後也沒有停止,陰氣越來越多,幾乎要擠爆她的靈魂。
魚若隱快步上前,合上了棺材,猛地拍飛了紙皮球。
彈開的皮球在半空中迅速膨脹,纏上來的白骨還在往紙皮球裡傳送陰氣。
魚若隱抬手想要把皮球抓回來,長指甲剛剛碰到紙皮球就聽到了一聲巨響。
砰!
紙皮球炸了。
不只是紙皮球,裡面的肉泥和碎骨徹底 粉碎,就連靈魂也消失了蹤影。
女屍似乎被陰氣撐爆了。
陣法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