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話,莊慈悅忽然往前走了走:“還不肯原諒我?不然我給你磕一個吧?”
莊慈悅見江懷寧不說話,還真準備下跪。
魚若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悅姐,你……”
莊慈悅跟三年前差別太大了,魚若隱幾乎不敢認了。
她從厚重顏料裡找到莊慈悅亮晶晶的眼睛:“悅姐,你這是幹什麼?”
“噓!”
莊慈悅誇張地沖著魚若隱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壓著聲音跟魚若隱說:“我姑婆說了這陰陽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四靈店,四靈店的主人尤其兇悍殘忍,我要不是跟她道歉,她要是遷怒你怎麼辦?”
原來是莊慈悅和江懷寧見過。
魚若隱微微張開嘴,有一瞬的失神。
她還沒問,邢若鳶先問了:“大人,她怎麼會去四靈店?她難道也有什麼達不成的心願?”
“沒有。”江懷寧微微抿唇:“我前幾天有事求她,所以引她和翁婆到了四靈店。”
“有求於我?我怎麼不知道?”
莊慈悅那張臉寫滿了疑問,魚若隱倒是反應了過來。
她知道江懷寧求了莊慈悅什麼。
她分明收到了莊慈悅的訊息,這才去了隆域街,但莊慈悅一直說她沒發過訊息給她,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確實是江懷寧冒充莊慈悅引她到的隆域街,江懷寧就是從最開始就挑中了她,不是因為冥王,也不是因為椿仙,莊慈悅和陸情真都是江懷寧用來逼進入四靈店的工具。
江懷寧到底圖她什麼?
魚若隱想不明白,江懷寧也不會解釋。
她幹脆不問,而是問莊慈悅:“悅姐,你怎麼在這?”
莊慈悅注意力很輕易地被轉走了,她彎著腰一邊給受傷的腿塗顏料,一邊回答魚若隱:“我跟姑婆來抓玉屍的,沒想到遇到了四靈店的瘋子,她打玉屍就打玉屍嘛……其實還是平壺門那死小子不長眼,居然罵她想要自己對付玉屍不自量力,然後她就把我們全都拉進了結界,藉著打玉屍的名頭進行無差別攻擊,害得我和姑婆走散了,我忍不住罵了那死小子兩句,沒想到那死小子放陰獸咬我。”
莊慈悅越說越氣:“要不是我的骨筆斷了,哪裡輪得上它們欺負我。”
“筆呢?”
邢若鳶對莊慈悅的態度不像是對前女友,沒有恨意也沒有愛意,在莊慈悅不吵她的時候,她的情緒一如平時那樣平淡。
莊慈悅從懷裡掏出來斷成兩截的毛筆。
筆身光潤絲滑,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最奇特的是筆尖上沒有沾墨,筆尖卻是墨黑色的。
邢若鳶接過去斷筆,她將斷筆送進了冥牌裡,淡淡道:“筆修好了,我再還給你。”
“前女友,你還是很有良心的嘛。”
邢若鳶聽到這個稱呼,差點把斷筆拿出來甩到莊慈悅臉上,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是你前女友。”
莊慈悅不滿地哼唧兩聲:“你當年和姑婆串通一氣哄騙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悅姐,你……你們?”
魚若隱不太明白莊慈悅和邢若鳶的關系,莊慈悅拖著她的瘸腿,繞到了魚若隱身後,推著她往前走:“我說過回了崇市就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放心我不會反悔的,我們邊走邊說,我還得去找姑婆呢。”
邢若鳶攔住了莊慈悅:“你筆都斷了,還不出去。”
莊慈悅看了眼江懷寧,這才回答邢若鳶:“前女友,你懂什麼!我閨蜜身邊有高人!”
“你閨蜜?”
邢若鳶起初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著莊慈悅推著魚若隱走遠了,她才回過神:“你當年讓我給你買護身符送黴運纏身的朋友,難道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