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魚若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江懷寧都說得這樣明顯了,她要是再想不到,那才是夠傻。
在邢若鳶安排人調查桑茜的時候,江懷寧已經把車子開到了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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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苑偏遠,沒有市中心那麼繁華,人卻不算少。
這會給她們找玉傀造成不小的麻煩,畢竟玉傀戰鬥力量雖然只比遊屍,但外形和玉屍相同,跟人區別已不大,她們輕易就能藏匿進人群,悄無聲息地殺死幾個人翩然離去,相比那些畏懼陽光的僵屍 ,玉傀反而在白天更好藏匿。
一個不好,老道的陰差都會著道。
好在魚若隱她們的分工和夏魚還是有區別,她們來找的是何美階那張臉。
江懷寧還沒把車子徹底開進豐苑,忽然看到不遠處冒出一道紅光,紅光漸漸幻化成一根紅柱,紅柱不斷變大最後竟是變成了一堵紅牆。
邢若鳶一下坐直 了:“誰大白天在這種地方佈置結界!”
“?”
魚若隱有些困惑,江懷寧把車子停了下來,給了她解釋。
自從四千多年前那場戰亂過後,各方勢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損,但各方也都保持著合作,冥府、妖族和術士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合作關系,當時話語權最高的冥王對三方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盡量不打擾普通人的生活,確保大部分普通人在不知鬼妖中度過一生。
雖然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鬼,也看不到結界,但是豐苑的人不少,尤其是老人很多。
那些老人壽命將近,命火微弱,最是容易被陰氣侵襲的時候。
這麼大的結界,萬一再不小心捲了幾個普通人進結界,那可就難辦了。
要是因為這種事嚇死了人,冥王可是要過問的。
冥王不會輕易找布陣的術士,但管轄地的陰差是一定會找的。
這也是邢若鳶面色難看的原因。
江懷寧率先開啟了車門:“可能是哪家年輕一輩的傳人,還不知道規矩的吧,我聽阿真說陰陽界新一代人才輩出,不大的年紀就能用出超越前人的手段了。”
“大人真是抬舉她們了。”邢若鳶臉色更加難看了:“我看是一代不如一代,天賦也就好上那麼一點,心卻比天高,個個拿自己當祖宗,找陰差幫忙不好好說話,動不動就用打散魂魄來威脅,我手底下那些人抱怨好久了。”
江懷寧帶著魚若隱一塊下了車,遞給了邢若鳶一把黑傘:“阿真總不會胡亂說。”
邢若鳶下了車,撐開了黑傘。
黑傘朝著車門斜了過去,那坐在車裡的何美階才敢飄下來,鑽到傘下。
邢若鳶一邊替何美階打傘,一邊說:“大人,要說厲害的,還真是出了個特別厲害的,只是……”
她欲言又止,勾得魚若隱都忍不住回頭看她。
江懷寧看魚若隱好奇,也就問了聲:“怎麼了?”
邢若鳶嘆了口氣:“那孩子是畫巫一脈的。”
魚若隱聽不懂什麼是畫巫,不過江懷寧在聽到是畫巫傳人以後,神情有瞬間的不忍。
她還沒來得及問,前方忽然跑來兩人。
她們神色驚恐,慌裡慌張,摔倒在了地上,也不敢停歇,立刻爬起來繼續奔逃,口中尖叫著:“吃,吃人了!”
“不好。”
邢若鳶把黑傘往魚若隱手中一塞,立刻朝著那兩個人沖了過去。
魚若隱接過黑傘才發現站在傘下格外陰涼,外面的陽光一點也透不進來。
江懷寧是個誠信的商人,在完成交易以前還會願意保護何美階的靈魂,魚若隱看了眼湊到她邊上,小心翼翼縮在傘下的何美階,重新將目光投到了邢若鳶身上。
她知道她放下傘,何美階的靈魂一定會被灼傷,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害怕。
不過她現在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在發現江懷寧步步盤算,連要做何美階生意都是在為她出頭後,天大的怒氣早就消散了。
何美階死得莫名其妙,至今還不知道兇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