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鬼似乎本事不小。
她忽視了身後那些鬼審視的目光,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魚若隱:“小妹妹,把你的身體借給我好不好?”
她不是在商量。
長舌勾住了脖子,下一瞬就能逼走她的所有呼吸。
她果然是倒黴的。
沒死在江懷寧手裡,也是要死在鬼手裡的。
呼吸的缺少讓大腦漸漸昏沉,魚若隱劇烈地掙紮著,脖頸上掛著的紅玉果忽然冒出強烈奪目的光芒,彈出來一道光壁,居然硬生生將女鬼裹住她脖子的舌頭撐了開,隨著光壁越來越大,女鬼不得不收回舌頭。
她盯著魚若隱,不信邪地再次撲了上來。
魚若隱急忙去摸紅玉果,還沒摸到客廳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江懷寧!
江懷寧氣色比起剛分開的時候更差了,氣勢卻不弱。
她拽住了女鬼伸長的舌頭,目光鋒利又危險:“你要佔她的身體?”
“你是誰?”
女鬼不服氣地掙紮著,只是任憑她怎樣用力,江懷寧還是拽著她的舌頭,紋絲不動地站在那。
魚若隱揉了揉還有些疼的脖子,一下跑到了江懷寧身後,指著女鬼說:“就是她。”
她就差把她欺負我,你快幫我報仇掛在臉上了。
可能因為命裡缺少依靠,魚若隱很容易對別人産生依賴感。
無論是當初的莊慈悅,還是現在的江懷寧。
江懷寧也不覺得突兀,空著的手下意識將她往身後推了推,冷冷地掃視著女鬼:“不知死活。”
“老闆,她可還不是惡鬼呢!”
門外傳來了夏魚的聲音,魚若隱順著聲音看過去,才發現不止江懷寧來了,夏魚也來了。
夏魚身上的酒氣散了不少。
目光清明瞭許多,跟白天見過的陰冷針對江懷寧的人有了不小區別。
她一邊打鬼,一邊抽空跟江懷寧說話:“你要是打散了她,冥府那邊肯定沒完沒了地糾纏我們,希望您別自找麻煩。”
見江懷寧被說動,她才把注意力放回那幾只鬼身上:“雖然你們還沒有成惡鬼,但尾隨活人回家,一定不懷好意,我今天非要教訓你們一頓不可。”
那幾只鬼雖然被夏魚壓著在打,但都是不太服氣的。
唯有那個老太太不太一樣,她不僅不還手,還在夏魚教訓她們的時候不住點頭附和:“夏大人教訓得對,不過我們沒有想奪這個小姑娘的身體,只有何美階有這樣的想法,我們跟她不是一夥的,我們只是想吸點她身上的靈氣。”
她把自己和那幾只沒動手的鬼擇了幹淨,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了紅衣女鬼身上。
魚若隱起先覺得老太太狡詐,轉念一想這老太太鬼確實是沒有對她下手,剛剛還嘗試過勸紅衣女鬼。
紅衣女鬼見實在是掙紮不開,幹脆自斷了舌頭,一臉警惕地看向江懷寧:“你是什麼人?”
江懷寧打量著女鬼,眉心緊鎖。
在女鬼問話的時候,臉上忽然有了笑容:“我是阿隱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魚若隱覺得江懷寧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把聲音抬高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