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知道她莊慈悅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要是換作以前她會匆匆打斷她,告訴她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鬼,然後警告莊慈悅不要總說鬼不鬼的。
她以前就是那樣的。
既不相信有鬼,又很怕,別人提都不行。
現在她沒辦法再那麼說了,現在想想陸情真的樣子,她都還是會害怕。
魚若隱擦了擦額心冒出的虛汗,哆哆嗦嗦地說:“對,我見鬼了,說出來你不信,這個世上真有鬼!”
魚若隱以為莊慈悅會在電話那頭尖叫的,或意外或驚喜,總該有個反應的,可她等來的是漫長的沉默。
莊慈悅在良久沉默過後給出了跟魚若隱想象截然不同的反應:“若隱,我送你的手機呢?”
陸情真毀掉的那部手機還是莊慈悅三年前離開崇市時送她的,當時莊慈悅還再三叮囑她,她們再次見面以前千萬別換手機,魚若隱沒什麼錢,而且手機也不是什麼必須短期更換的産品,就算沒有莊慈悅叮囑,她也是會用很久的。
要不是陸情真毀了她的手機,她肯定還能用很久。
魚若隱只有莊慈悅這一個朋友,莊慈悅還從小就特別信鬼神之說,還很期待見鬼。
魚若隱也就沒瞞著她:“被鬼毀了。”
“怎麼會……”莊慈悅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然後突然叫了起來:“魚若隱紅鵲宮位被佔,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什麼紅鵲宮位?
魚若隱一個字都聽不懂,那句結婚了她倒是聽懂了,只能如實相告:“我,我是有老婆了。”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魚若隱匆匆掛了電話:“悅姐,不跟你說了,可能是我老婆叫我了。”
她摁斷了電話,爬下床就要去開門。
還沒等她走到房門口,門外就響起了江懷寧的聲音:“小妻子,我可以進來嗎?”
魚若隱快步沖到了門口,一下拉開了門:“我不小。”
“你……”江懷寧面對突然出現在眼前魚若隱,微微發愣。
還舉著的手慢慢放了下去,勾著笑打量著魚若隱。
魚若隱也在看江懷寧,江懷寧今天穿了身月白色的旗袍,齊腰的長發被盤了起來,露出纖長白皙的脖子和兩條纖細如藕白的手臂,幾縷散落的碎發讓她看起來更具風情。
長廊的窗戶微微敞著,一縷細風鑽了進來,輕輕卷動那垂落的發絲蹭過雪白的面板。
絲絲縷縷糾纏著肌膚,分明不是落在她身上,魚若隱卻會覺得癢。
臉癢,心更癢。
魚若隱看走了神,江懷寧看她傻乎乎的模樣,笑容更盛:“我的小妻子,你餓不餓?”
“餓。”
說不上來餓,只是她已經好幾天不吃東西了。
肚皮沒有抗議,她自己也該進食了。
江懷寧進了房間替她翻出來嶄新的洗漱用品,將她推進了浴室。
魚若隱上樓的時候稀裡糊塗,下樓也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江懷寧往哪走,她就跟著走到哪,再次把要問江懷寧真實身份的事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