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程紹國語氣悠慢:“今天我們是客人。”
被怠慢了整整兩小時的客人。
返程途中,顧杳迷迷糊糊差點睡著。
車內實在過於安靜。
加之國道暢通無阻,尤其適合閉目小憩。
但礙於身側坐著某位大領導,她只能挺直腰板硬撐,好幾次眼皮耷拉下來,一聽前排徐秘書彙報工作,蔫掉的神經就一下子被啟用。
關於養老院拆遷的事,其實她有想法。
內心卻在猶豫。
作為一名無關緊要的小科員,到底有沒有資格參與其中。
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樣沒逃過周政良眼睛,他淡問:“有什麼想說的。”
心跳漏半拍。
微微詫異,這男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短暫思索後,搖頭。
“沒有。”
顧杳決定安守本分。
畢竟,紙上談兵之計,太過異想天開。
然而。
女孩打退堂鼓的舉動,在周政良看來,卻有另一番解讀。
他心如明鏡,顧杳前往安樂鎮,絕非因什麼宣傳影片慕名而來。
甚至未去細究,今日毫無預兆的偶遇,到底有幾分真假。
純屬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眼下正是她開口為前男友求情的好機會,為何又放棄。
覺得他不會給面子?
倘若真是這樣,那她不妨試試。
所謂男人心海底針。
饒是反射弧遲鈍的小顧同志,後半程也明顯感受到身側位置的氣息變化。
明明一切如常,什麼都沒發生。
可她總覺得,方寸間有股隱形壓迫感,正似有若無將她緊緊包圍。
太難受了。
到底問題出在哪。
顧杳輕輕轉動眸子,小心翼翼朝旁邊偷瞥一眼。
男人成熟英挺的側臉,在夕陽餘暉中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