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鬧得再兇,也沒提過分手。
程牧心裡有些慌亂。
好在尚能保持冷靜,姑且認為是氣話。
見身旁人已閉眼假寐,不願搭理他的模樣,程牧重新啟動車子,一路疾馳朝向陽路而去。
小區外,保時捷熄火。
顧杳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手腕卻被一股大力鉗住。
“我們談談。”程牧說。
談什麼。
談身上怎麼會有香水味,領口處的口紅印又是從哪來的?
一切都可以解釋,總有層出不窮的理由和意外。
她垂下眸,毫無情緒道出事實:“我顧杳沒本事讓程二公子浪子回頭,便說明正緣不在彼此。既然這樣,不如就好聚好散,省得浪費時間。”
一聽這話,程牧臉色倏然陰沉下來。
半晌,唇畔勾起一抹嘲諷,“從大學到現在,老子追了你整整五年,終於追到手,你告訴我,正緣不在此。”
顧杳,你到底有沒有心。
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定下神,他努力緩和了語氣,“你也知道,我剛進集團工作,業務上難免會接觸形形色色的人。”
“我承認身邊異性較多,但只是逢場作戲,絕沒有越紅線半步。”
說到這裡,程牧嗓音變得沙啞,“杳杳,你總讓我要有上進心,我何嘗不想。可恆遠不止我一個繼承人,還有大哥。”
在父親眼裡,永遠只看得到大哥。
他也想證明,程家老二,不是廢物。
“忍常人所不能忍,成常人所不能成,這是你教我的。況且其中很多都是重要合作商,礙於大局,我不能撕破臉。”
所謂合作商,自然會送些特殊‘禮物’。程牧沒直說,但暗示的足夠明顯。
言語間滿是身不由己。
第一次聽他講到在集團的處境,被董事長無視,被股東排擠,稍有差池,就會被踢出管理層。
心高氣傲的二公子,何時在女人面前展現過如此脆弱一面。
想到過往種種,顧杳的心也難免有所動搖。
喜歡不假,否則怎會答應跟他在一起。
追了五年,人生有多少個五年。
車內陷入一陣漫長沉寂。
半晌,她微微側頭,看向躺在後座的玫瑰花,悶聲開口:“下次買粉色的,我不喜歡太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