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小德子躬身於前,就見他開口道,“太子殿下,這幾日陛下的狀況每況愈下,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奴婢這次前來,是想問您一件事情的。”
趙楹眉頭微皺道,“何事,你說。”
“敢問太子殿下,那柔妃當如何處理?”
“柔妃……”
趙楹不禁陷入一陣猶豫之中。
“父皇雖然現在危在旦夕,可畢竟還活著,柔非是他寵愛的愛妃,我又能如何處置呢?”
小德子搖了搖頭說道,“太子殿下,正是因為柔妃乃陛下心愛之人,值此關鍵時刻,如果讓柔妃繼續處在陛下身旁的話,難免會觸動陛下之心肺,到那時反而更加不利於陛下恢複傷勢。”
“你的意思是?”
“奴婢不敢有主見。”
趙楹微微一笑,就見他走上前來,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說道,“你雖沒有主見,我卻也已知道了你的想法,你說的不錯,這一次父皇被刺殺,說來還是因為這個妖女,只是眼下卻也不好直接將其打入冷宮。”
“不如這樣吧,暫且將柔妃還有其他父皇平時比較寵愛的後妃全都移入西山行宮中,讓他們在西山行宮日夜誦讀經書,為陛下祈福。”
聽到這話,小德子立刻點了點頭。
“是,太子殿下。”
又過了兩日,皇帝病情日漸加重。
而這幾日,趙楹則是在六部和朝中文武大臣以及內閣的輔佐之下,將朝中大事一併處置的井井有條。
只有交州之事尚未處理妥當。
趙楹叫來海毓,還有童閣老等人,就見他開口道,“交州之事,此前一直都是海毓和我在負責處理,又因為這件事情關繫到蘿蘭,如今正處多事之秋,要是不能將這件事情處理好,恐怕邊患將起。”
“我的意思是,朝中之事這兩日暫且交給童閣老全權負責,我和雁之親自前往一趟交州,一來巡查交州情況,二來也可以將茶馬互市的事情徹底落實下來。”
話音落下,童閣老拱手道。
“老臣遵命。”
“只是殿下如今千金之軀,此行前往交州可一定要多加小心,而且陛下如今病情愈重,太子殿下和雁之將交州之事處理完之後,可要及時返回,不可多加逗留!”
趙楹點了點頭,“這我自是知道,這一次我和雁之前往交州,也算是微服私訪,到達之前,絕不大張旗鼓!”
童閣老點了點頭,“即使如此,那老臣便放心了。”
於是乎,當天下午,趙楹和海毓一襲便衣,只帶著蔔春蔔秋還有空青等隨身幾個隨從護衛,便出發前往了交州。
抬頭,望都這片好似被四四方方切割出來的天幕逐漸變得悠遠。
趙楹和海毓一人一馬,從長亭前馳騁而過。
海毓回頭看了一眼宛若囚籠般的望都,心中一片沉靜。
那是他的囚籠,也是他的歸途。
這一生他們都將會為此奮鬥,直至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