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公公,麻煩您將此女帶進來。”
“是,殿下。”
隨著小太監一進一出,很快,一個帶著黑色鬥笠,渾身更是被籠罩在一層黑紗的女人緩緩邁步走入了大殿之中。
正是菰柔。
而自從菰柔進來之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異香便瞬間將整個大殿鋪滿,連崇德帝案前焚的香也被瞬間掩蓋,崇德帝眸光微動,看著菰柔道。
“為何進了大殿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趙筠在一旁解釋道,“回父皇,此女從西域而來,他們條竺有個規矩,凡是未出嫁過的女人都要以面紗覆面,不可隨意讓其他男子看到她的眉眼,否則,便要嫁給其男子。”
崇德帝微微一笑,“這麼說,這一路過來,這位菰柔姑娘都未曾露面了?”
趙筠拱手道,“菰柔姑娘一路上都是如此,就連兒臣也沒有見過其本來面目,不過今日既是到了父皇跟前,兒臣以為無論是什麼講究,在父皇面前都不必遵守了,父皇便是我大周的天!”
“菰柔,見了父皇,你就把頭上的鬥笠和臉上的面紗取了吧,讓父皇見一見你的真面目。”
話音落下,就見那菰柔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崇德帝眉頭一皺,疑惑道,“筠兒,她這是為何?莫非是沒有聽懂你說的話嗎?”
趙筠搖頭道,“菰柔自幼學習我大周雅言,絕無可能聽不懂,菰柔,你是為何不肯照做,難道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
就在這時,菰柔幽幽道,“妾身孤身一人來到大周,便是為了尋得一如意郎君,如今未能遇到如意郎君,如何能取了臉上面紗?今日若是取了臉上面紗,他朝便只能孤獨終老,陛下若是想一睹妾身之容貌,何不親手為妾身取下面紗?”
聞言,趙筠大怒道,“菰柔!你好大的膽子!在父皇跟前竟然還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你那條竺不過只是個蕞爾小國罷了,在我大周皇帝面前,還需講什麼規矩?父皇要看你的本來面目,你揭開面紗便是,哪來那麼多的講究?難道不知入鄉隨俗的道理嗎?”
說完,趙筠又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父皇,都怪兒臣調教不力,才使得這菰柔在大殿之上如此公然放肆,說出大逆不道之話,兒臣有罪,兒臣請求立刻將此女拿下,交由刑部處置!”
面對著趙筠賣力的表演,崇德帝只是輕微擺了擺手,他目光緩緩落到菰柔身上,眸中多了兩分驚異之色。
不得不說,趙筠和尤春所策劃的這一出欲擒故縱的確是起了效果,勾起了崇德帝的幾分興趣。
就見崇德帝這時起身道,“既然你說要一男子親自為你解下面紗,那朕就親自來為你解下,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面目。”
“父皇……”
菰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崇德帝緩緩靠近,來到她跟前,繼而伸出雙手輕輕的將她頭上的黑色鬥笠先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