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連我都能看得出來,你說,聖上乾綱獨斷,又豈能認識不到?”
“而你就不同了,先前在交州,你本來就有操練兵馬的經驗,而中途又去了蘿蘭遊歷,對於蘿蘭草原體系也很瞭解。”
“所以從條件上來看,只要不是瞎子,那自然應該是你更加適合!”
“而且我覺得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這一次查案,你的辦事態度和速度,讓升上對你現在很有好感,否則,聖上是絕不會選擇挑在這個時間,封你為昱王的。”
趙楹點了點頭。
“照你這麼說,倒還的確有道理。”
“只是這什麼昱王不昱王的,對我來說其實不過就是相當於一個虛無縹緲的名頭罷了,有沒有這個名頭,我都是我。”
海毓笑道,“你覺得沒什麼用,可對於朝廷中的百官,對於天下人而言,那可是不同凡響。”
“對於其他人來說,一輩子能封侯拜相,便已經是人活到了極致地步,而若是能封王,南面稱孤,那自然更是奢望。”
“要我說,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聖上選擇了要你來幫他做這件事,那你就安安心心的做,老老實實的做,並且要讓天下之人都知道,你昱王的身份與能耐!”
趙楹苦笑著點了點頭。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在外人看來這個多麼風光和令人羨慕的昱王身份,對他來說反倒是如同一根繩索,將他給拴住了。
不過趙楹也知道,海毓所說的沒有半句假話。
現在為了奪嫡,各方可謂都是無所不用其極,他不抓住機會,那麼最後連累的肯定也會是這幫選擇支援自己,跟著自己的擁躉們。
“只是我還在想,你今天跟父皇提了兩個對策,分別是取消軍戶,軍鎮合一,我雖然聽起來也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些擔心。”
“這些軍戶們底層的還好說,或許一個個的巴不得早點取消軍戶身份。”
“然而據我所知,真正難以處理的則是一些大軍戶,他們私下裡父死子繼,報團取暖,可以說是已經成了鐵板一塊了,要讓他們乖乖的轉變,這件事恐怕不怎麼容易吧?”
海毓擺了擺手道。
“我卻覺得這件事一點都不難。”
“哦?”
“此話怎講?”
“你想想,這些大軍戶們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身份,無外乎也就是為了利用自己的身份,再多撈上幾筆,說白了,銀子才是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
“至於一個世代相傳的軍戶家族,只要銀子管夠,這些人最終行動起來,只怕是會比你還激動!”
趙楹又道,“可如今戶部捉襟見肘,又何來的多餘的銀子給我以用來掌控這些軍戶?”
海毓微微一笑,“這你就不用管了,辦法總是千千萬,只要願意想,當然還是能想得出來的,那邊關一旦開放,來往的人流無數,做生意的多了,他們的錢袋子自然也就變得鼓鼓當當了。”
“你說,真到了那種時候,這些軍戶們還樂意守著自己的那個沒什麼用的軍戶身份做什麼呢?”
趙楹點了點頭,“若照你這麼說,這件事辦起來倒也沒那麼難了。”
海毓接著又皺眉道,“不過除此之外,我倒是有些擔心起來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