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來晚了!”
說話的人正是閣老。
一身紅色的直裰道袍,看上去倒是挺精神抖擻,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童閣老捋了捋胡須,沖著趙楹微微躬身道。
“三殿下萬安!”
“閣老不必多禮!”
“閣老,我們一個個來的時候還生怕遲到了呢,結果你倒好,我們都到了堂上了,你才剛出來,看來你才是那個遲到的!”
“我們在來的路上可都說好了,誰最後一個到,理應罰酒兩杯,我看今天這酒,閣老是跑不掉了!”
“好好好,既是殿下在此,那老夫今日做東,便先自罰兩杯!”
童閣老端起桌上酒杯,連飲了兩杯。
眾人也是一陣哂笑,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就見童閣老這時端著酒杯接著道,“今日把諸位都邀來赴宴,實乃是讓我這寒舍蓬蓽生輝,這又是新春佳節,正月初一,老夫承蒙諸位關照了!”
“閣老,您這麼說可就是折煞我們了。”
“我們在座之人,就算不是您的學生,也算是您的半個學生了,這些年您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翰林,都可謂是我們儒生的擎天一柱啊,能上您這來,莫非不是我們的榮幸?”
“就是,閣老,您這話說的我下次可不敢再來了!”
海毓這時開口道,“我看閣老也是看到我們都來了心情好,不如我們就幹了這杯酒,就當是為閣老賀歲了!”
“好!”
話音落下,眾人又是一杯酒入肚。
童閣老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拉著眾人一番寒暄。
須臾,酒過半酣,眾人都喝的有些微醺了。
就見這時童閣老起身道,“諸位,其實我今日邀請你們前來,也是有幾件事要告知大家的。”
“閣老何事請說。”
“這第一件事嘛,便是當值這新春之時,諸位能來此赴宴,可謂是給我童某人好大的面子,正如雁之剛才那話說的一般,這頭一杯酒,自然是敬新年的。”
“去年可謂是多事之秋,不過好歹也算是否極泰來,大家到頭來也還都算是平平安安,身體沒有大恙,那便是好事!”
“至於這第二件事,其實老夫早已有此想法,老夫如今年事已高,也到了該頤養天年的時候了,從去年開始,朝中的種種大事,老夫便頗有一種力不從心之感。”
“所以老夫的想法是,今日既是新年第一天,那便也做個規劃,老夫今年不再過問瑣事,朝中之事,老夫也要日漸不問,放手讓年輕小輩頂上來了!”
話音落下,桌子上的眾人不禁臉色微變。
閣老怎麼會突然這樣說……
這對於海毓等人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好事。
畢竟這些年來,童閣老雖然年齡大了,但在朝中可是相當於中梁砥柱般的存在,無論是之於海毓謝臨他們來說,還是對於朝廷事務,沒了童閣老撐腰,許多事情怕是還真運轉不開。
謝臨先開口道,“閣老,您現在春秋鼎盛,如何撒手不管朝堂事務呢?”
海毓也跟著道,“是啊,閣老,這朝中現在大小事務,繁多瑣碎,可若是沒了閣老在中間居中排程斡旋,真不知道該亂成什麼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