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楹於是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他來到海毓的床榻邊上,望著海毓那一隻露在外面的白皙的手臂,於是將被褥取過,蓋在了海毓手上。
隨即,趙楹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繡花的荷包,掛在了海毓的床頭。
很快,一股濃鬱的梅花香味兒沁入鼻腔,海毓眉頭微皺,緩緩睜開了眼睛。
原來那荷包裡面裝著的都是趙楹親手從梅園摘下的梅花瓣。
剛下過雪,所以香味格外濃鬱。
“雲樓?你怎麼來了!”
海毓看到趙楹,臉上更多的是驚喜之色。
趙楹道,“你莫非是忘了我們今日要去赴閣老的宴了?”
“對啊,我竟是差點忘了此事!”
“昨晚只顧著守歲,結果是差點睡過頭了。”
海毓於是趕緊坐了起來,鬆垮的白色衣衫滑落,露出裡面大片光滑細膩的肌膚,雖然那肌膚上隱約還能看到條條分明的紅色血印,正是之前在東廠時被打出來的。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這些紅色血印倒是消去了許多。
趙楹知道海毓還沒完全恢複,穿衣多有不便,於是便幫著海毓取過一件天青色的袍子,幫海毓穿上。
“我剛才來倒是生怕把你給吵醒了。”
“沒想到倒是這梅花的香味兒先把你給刺激醒了!”
“早知道我就等你醒過來,再把這荷包給你了!”趙楹輕笑道。
“這麼說來倒是多虧了這荷包。”
“要不然只怕是要遲到了,這梅花瓣的味道倒是極其芬芳,令人難忘,果然下過雪之後的梅花不同尋常。”
屋內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說笑,只覺得一片新春祥和。
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出了房門。
等來到大門口時,正要往外走,卻見海清風這時趕了上來。
海清風沖著趙楹作揖道。
“見過三皇子殿下!殿下萬安!”
“海愛卿,今天是初一,新春佳節的,不必多禮,我此行來,是來帶雁之走的,閣老正午邀請我和雁之赴宴,便一同前去,來的有些晚了,便沒有提前知會愛卿。”
海清風躬身道。
“殿下能親自來接,可謂是讓我這寒舍蓬蓽生輝啊,只恨我昨晚也是睡得太晚了,早上起得晚了,不能及時迎接殿下。”
說罷,海清風又看向海毓道。
“雁之,你今日去閣老府上,也順帶替我問一問好,說來,我倒是也好久沒去看望閣老了。”
海毓點了點頭,於是便跟著趙楹一同上了馬車。
蔔春揮舞起鞭子來,馬兒便噠噠噠的拖著馬車往前走去。
……
馬車裡,海毓和趙楹相視一笑。
海毓率先開口道,“雲樓,你以為,閣老這一次因何叫我們前去赴宴?莫非是有什麼公事要說麼?”
趙楹微微一笑道。
“今天乃是正月初一,這哪有新春佳節的第一天就開始談公事的道理,就算是父皇,怕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些令人煩惱的事情!”
海毓搖了搖頭。
“這可不一定。”
“往年是往年,雖說慣例確實如此,然去年畢竟是多事之秋,今日又是新年伊始,若非有事要談及,閣老自是也不必在這正月初一便將我們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