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風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裡看著兒子回來給自己守歲還是很高興的。
他走上前去,看了看海毓腿上的傷,語氣溫柔了不少。
“毓兒,你身上的傷,無大礙了吧?”
海毓點了點頭。
“這幾日在鵲苑倒是被殿下照顧的很好,我身上的傷勢已恢複了大半。”
“那便好,那便好!”
海清風嘆了口氣道。
“唉,這件事爹雖然知道以你的秉性,絕對是被冤枉的,但爹卻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關進去受苦,待你出來之後,爹又忙於朝中事務,疏忽了你,你不要埋怨爹。”
聽到這話,海毓不禁鼻子微酸。
海清風雖然平時對他嚴厲。
但真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很愛他這個兒子的。
“爹,都已經過去的事了,沒什麼好說的,外面冷,我們進去說吧。既然是過年,就應該說點兒高興的不是?”
“對,說的對,我們進屋。”
隨著海毓和海清風進屋,屋子裡的爐火便又加了一盆,而桌上點蠟燭也多點了幾根,灶裡生起了火,煮上了夜宵,整個海府的冷清彷彿一掃而空,也算是有了幾分過年應有的生氣。
海清風讓下人準備了些花生和鹵牛肉,和海毓就著小酒邊聊邊吃。
“爹聽說你在交州幹的很不錯,交州原本是苦寒之地,又土匪橫行,叛軍肆虐,蘿蘭更是經常寇邊,原本爹還挺替你擔心的,倒是沒想到,現如今交州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條。”
海毓點了點頭,趁機將此前去往密西見到海鐘靈以及姐夫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海清風聽到女兒的訊息,臉上露出幾分欣慰高興之色。
“好啊,只要你和鐘靈都好好的,爹就欣慰了。”
“現如今爹倒是也沒什麼追求了,只求個平平安安,這一年來,爹也算是看明白了許多,這多事之秋,我們還是能躲就躲,許多爛攤子,能不碰就不碰!”
聽到這話,海毓倒是微微有些吃驚。
在他的印象中,海清風可絕不是這種性格。
什麼時候一向以正直敢言的海清風,如今竟是變得畏首畏尾起來了?
難道真就是人老了連帶著心氣兒也一併弱了?
可惜海毓這時卻道——
“爹,你我身處於朝廷漩渦之中,這許多事,又豈能是躲避的了的?”
聽著海毓的話,海清風神情悵然,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難以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