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卻是又回到了禦馬監掌印太監的位置上,我擔心,聖上此舉,莫非是有意要讓尤春重回司禮監?”
“若是那樣,只怕是朝中又將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謝臨說罷,無奈的嘆了口氣。
然而海毓卻搖了搖頭,淡定笑道。
“芝玉,這你就擔心過度了。”
“那尤春此前暫代東廠提督一職,乃是聖上將他從司禮監秉筆太監的位置上剝離下來的,實非平調,而是貶斥。”
“只不過為了在外維護顏面,故而還是讓他做了東廠提督的位置,卻也是沒有實權。”
“如今去了禦馬監,雖說面上是升了官,從暫代提督成了掌印太監,可是則是聖上已經有些厭惡尤春,故而將其遠調。”
“內宮十二監,自然是以司禮監為最,禦馬監次之,可實際上,這二者之間的鴻溝巨大,禦馬監沒法在聖上身邊隨時伺候著,雖說是自有一番天地,卻遠離了權力中樞,也沒法再給聖上吹耳旁風了!”
聞言,謝臨豁然開朗。
“要照你這麼說來,尤春這次也是徹底令聖上對其生厭,因而明褒實貶了?若是這樣,對咱們來說還真是一件好事,這尤春這下只能安心去放馬了,沒法再明裡暗裡的對付咱們了。”
“雖說是如此,可我總覺得這尤春絕不會善罷甘休,此人在聖上身邊多年,對聖上的習慣一清二楚,拿捏的極為精準,難保哪一天不會又調回去,所以我們還是要提高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你,雲樓!”
趙楹點了點頭,神色間卻頗有幾分輕描淡寫。
“雁之,我倒是覺得你有些杞人憂天了。”
“你放心,這段時間,這尤春絕沒有心思來對付我們,他現在只恐是連自己的一灘麻煩都沒辦法解決呢!”
“你的意思是……晉王那邊會對付他?”
休養的這幾日,趙楹已是將前往晉州查案的事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海毓。
“何止是對付他?”
“我這位大哥這一次被老二和尤春聯手給坑慘了,甚至還被父皇給禁足了,要知道,這兩日臨近年關,偏偏他被禁足了,朝中支援晉王一脈的,已是紛紛自危。”
“老二繞過他殺了他的人,還要利用他,甚至還害得他在父皇面前失了寵,連邑陽府也給弄丟了!”
“我那位大哥是睚眥必報之人,經此一事,他必然對老二和尤春恨之入骨,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因而這段時間,我們倒是可以安心隔岸觀火了!”
海毓和謝臨聞言,紛紛點頭。
“若是如此,那倒是一件好事。”
……
尋春樓。
一成不變的包間,和往常幾無二致的一桌酒菜。
桌子兩旁。
趙筠和尤春默然不語,也不動筷。
和往日不同的是,趙筠今日沒有穿蟒袍,尤春於是一襲便裝。
啪!
趙筠猛飲了一口酒,將酒杯摔在地上。
“簡直是豈有此理!”
“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是不能成功麼?”
“老三的運氣怎麼就能這麼好!”
“尤公公,早知今日,當初我還不如讓你直接在天牢動手,弄死海毓就完事了,倒也不必出現放虎歸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