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邑陽向來窮困,怎麼這一次,竟能倒騰出來如此多的金銀珠寶?”
楊嵩道,“我們知府大人說,此前之所以拒不執行巡撫大人的調令,也不是因為自己不願意聽,只是因為形勢所迫,邑陽和交州其他地方不同,大人要改制,可在其他地方實行,至於說邑陽,還請大人能高抬貴手。”
“此番運送的這些銀兩,完全由巡撫大人處置,巡撫大人若是嫌這些銀兩還不夠的話,我們知府大人還會再想辦法的!”
說罷,海毓終於開口了。
“好了,你說的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從益陽過來,一路上倒也算是鞍馬勞頓,尋秋,你先帶他下去找個地方落腳吧!”
“屬下領命。”
等到鄭尋秋帶著楊嵩離開之後,海毓等人看了看那幾輛馬車,又是不禁互相對視了一眼。
謝臨率先道,“雁之,我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啊,他邑陽府窮的都快要揭不開鍋了,竟然還有錢用來做歲銀,甚至還是這麼多的銀錠,這……這就是三川鎮,恐怕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吧?”
“他這些錢究竟是從何處來的?”
“雁之,我看到時候應該好好查一查這個劉知遠,他怕是不對勁啊!這筆銀子,我懷疑來路不正。”
一旁,鄭霖也附和道:“是啊,巡撫大人,這件事情過於蹊蹺,他邑陽府無論是人口還是可供耕種的田地,都是完全比不上隴縣和三川鎮的,可這一次,竟然倒騰出了這麼多銀錢,實在是堪稱詭異!”
海毓的態度和兩人相反,他望著這幾車的銀子,平靜的說道:“邑陽並沒有聽我們的吩咐去實行改制,劉知遠送來這幾車銀錢,不過是想證明他邑陽府,就算是按照自己的舊路子來,也不會比已經改制過了的隴縣和三川鎮要差,他是想證明自己是對的!”
“簡直就是豈有此理!敢如此和巡撫大人唱反調!我看這個劉知遠,就快要無法無天了,仗著自己背後有晉王撐腰,這般刁橫!”廳中有人忍不住氣憤惱怒暗罵。
“雁之,我們真的不查一查這個劉知遠嗎?”謝臨則眉頭緊皺。
海毓嘆了口氣隨即說道。
“不是我不想查,而是現如今時間已經有些來不及了,再過上幾日,就是望都大朝會之時,我們必須要趕在那之前。將手中已經湊起來的碎銀提前運往望都,要是錯過了大朝會這個日子,再多歲銀給聖上,怕是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謝臨皺眉道,“那劉知遠送來的這幾車銀子怎麼辦?”
海毓略微猶豫之後道,“原封不動,讓人在上面再加蓋一層麻布,連帶著其他歲銀,一同運往望都,既然是聖上的歲銀,那自然是應當由聖上來裁決 ”
“還是雁之考慮的周到……只是……只是這幾日我總是右眼皮跳,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我總覺得這邑陽縣的情況,恐怕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海毓道,“芝玉若是心中不安,倒是可以前往這邑陽一探究竟,不過不可招搖,以免樹大招風,打草驚蛇。
謝臨自信笑道,“放心吧,雁之,等這段時間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我就立刻下去各縣走走,只有對各處情況瞭如指掌,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嗯嗯,那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