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做生意的商隊之中，難道都沒有一個會帶路的向導嗎？”
“額……”
海毓頓時被這話給問住了。
似乎這會兒怎麼解釋都顯得有些勉強。
不過好在阿娜爾並沒有深究，只是說道，“也罷，反正時候也不早了，我也打算回王庭了，你們不知道路，不如就跟著我一起吧。”
“讓你的人跟在我後頭就是了。”
海毓趕緊拱手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阿娜爾小姐。”
阿娜爾秀眉微蹙道，“你這個伊爾汗國的人真奇怪，我記得你們當初也是從草原上遷過去的，怎麼現在一身的南人習俗？”
南人是蘿蘭對大周的蔑稱。
因為大周位於蘿蘭以南，久而久之，就習慣叫周人作南人。
而海毓此刻因為害怕被認出來，則是趕緊解釋道，“我從小住的地方距離南人生活地方不算太遠，所以或許是耳濡目染了一些。”
“哦哦哦，這些南人可不是好東西，你還是少跟他們來往為好。”
“你跟在我身邊吧，讓你的手下跟在後頭就是了。”阿娜爾又說道。
她似乎對海毓的印象很好，騎馬的速度也慢下來不少，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邊走邊聊著。
海毓察覺到阿娜爾的身份很不簡單，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找阿娜爾問問有沒有趙楹的資訊。
“其實我倒是覺得，什麼南人，北人的，無論是伊爾汗國，還是你們蘿蘭，亦或者是大周和其他的西域諸國，都沒什麼不同，大家都是人，不是嗎？只不過生活的地方不一樣，習俗不同罷了。”海毓說道。
“那可不是呢！”
阿娜爾突然大了兩分音調說道。
“諸國當中，匈奴人是最兇殘的，他們往往南下就要燒殺搶掠，不過還好這幾年消停了，南邊的南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平時最狡猾，而且經常在邊境對我們蘿蘭的地方動手，我爹爹說了，有朝一日，一定要從渡馬關打進去，把南人們都給趕走！”
“你爹爹？你爹爹難道是徵戰沙場的大將軍嗎？這麼厲害？”
“額……這倒不是，我爹爹他……他平時比較喜歡談論這些事情罷了。”
“對了，我看你年齡不大，你多少歲？”阿娜爾轉移話題道。
海毓呼之欲出，準備說出自己出生那年的年號。
不過幸好關鍵時刻他反應了過來，這要是說出來了，那他周人的身份豈不是就坐實了嗎？
海毓腦筋一轉，編了個年齡道。
“我今年二十四。”
“二十四？那倒是跟我差不多。”
“唉，我可真羨慕你們，能到各個地方去遊歷，而我只能成天待在這王庭周圍，打獵射鷹，早就厭煩了，從小到大，我還沒出過草原呢！”
海毓點了點頭，苦笑道。
“這麼說，我去的地方倒是不少，不過都是一些苦寒之地罷了，我們這樣舟車勞頓，常年漂泊的人，反倒是挺羨慕你有這種安詳穩定的生活。”
“嗨呀，什麼安詳穩定，簡直就是無聊，無聊透完，突然眸子一亮，插著腰說道。
“你說你去過很多地方，不妨跟我講講吧？我從小最喜歡聽叔叔伯伯們講這些了，可惜每次沒聽過癮就被我爹爹給打斷了，我爹爹說我以後也是要嫁在草原上的，聽的太多心兒就飛了，就不安分守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