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一口氣喝幹了碗裡的茶,有些急躁的起身,來回踱步,四處張望,這已經是他一口氣喝幹的第五碗茶了,然而要見的人卻還沒出現。
就在謝臨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一道爽朗的笑聲忽的從門口傳來。
“芝玉,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可真是稀客,稀客呀,我平時回望都的時間本來就少,再加之你與雁之離開密西後便未回來過,沒想到你竟會主動前來密西,讓你久等了!”
說話的人正是霍慈。
此刻他換了一身明光甲冑,腰掛馬刀,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謝臨倒是沒時間跟他寒暄,只是趕忙說道: “霍將軍,來不及了,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告知你!”
“十萬火急?”
“到底是何事?芝玉盡管說,莫要著急!”
“誒呀,這我怎麼能不著急?馬上就危在旦夕了!我一句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我還是直接把雁之的信給你吧!看完你自然就知道了。”
說罷,謝臨便從袖子中掏出一封親啟信來,遞到霍慈的手上。
隨著滋啦一聲,霍慈知道此次情況或許的確緊急,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便撕開了信封,將海毓所寫的親筆信給拿了出來。
一目十行,看完之後,霍慈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
啪的一聲。
霍慈一巴掌拍落在桌上,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這群卑鄙無恥的蘿蘭人,竟然敢把主意都打到我密西來了!”
謝臨嘆氣道,“唉,倒是真沒想到,這一次原本是我們佔盡主動的局面,到頭來竟是變的如此被動。”
“雁之跟我說,交州自有他坐鎮,然而此次蘿蘭進攻,其目的乃是聲東擊西,假借進攻渡馬關,實則是對密西動手。”
“葉勒鎮乃是你駐守,若是葉勒鎮一旦有失,那麼整個密西都將會陷入危急之中,一旦密西陷入危急之中,則望都更是有累卵倒懸之危!”
“雁之他必須待在交州主持軍務政務,實在是走不開,故此讓我前來告知將軍,望將軍一定要萬分重視,切不可大意了!”
話音落下,霍慈點了點頭。
“雁之的話,我自是不可能不信,只是我有些奇怪的是,按理說如果蘿蘭人馬真的來了,那我佈置在幾十裡外的哨兵應該有反應才是,可為何直到這時還什麼動靜都沒有呢?”
謝臨回答道,“我聽說蘿蘭人極善於尋路,將軍雖然未聞動靜,然不得不防啊,葉勒鎮乃重中之重,是無論如何都不容有失的!”
霍慈起身,雙手背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我當然知曉,只是我的哨兵未能探聽訊息,我也不知這些蘿蘭人會從何處進發,又會重點進攻哪個方位……”
謝臨先是猶豫了一下,緊接著摸了摸鬍子,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他激動道。
“我記得臨走之前雁之曾經交代過,他說葉勒鎮有八萬守軍,論兵力,絕不遜色於蘿蘭,若是蘿蘭來攻,只要防守得當,自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萬一蘿蘭人偷襲連線密西與葉勒鎮糧道的話,八萬守軍,一旦斷糧,那整個葉勒鎮將會化成人間地獄!”
聞言,霍慈皺了皺眉,不禁猶豫了起來。
“雁之的意思,是讓我派兵重點把守糧道麼?”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副將馬成拱手道: “將軍,末將以為,此事不必操之過急,眼下我軍既然未發現敵軍蹤跡,那便說明敵人或許尚未抵達戰場,亦或者他們的主攻方向,也並不是我們葉勒鎮。”
“倘使蘿蘭人馬真的有心進攻我們葉勒鎮,而我們又分兵城外,把守狹長的糧道,需要大量人馬,蘿蘭人一來,見城中守備空虛,必然會大舉圍攻,到那時,我軍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