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一整件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尤春抿了口酒,勸說道,“殿下,依我看,倒是不必如此大動肝火,事情可以徐徐圖之嘛。”
趙筠沒好氣的說道,“事情都這樣了,你還讓我怎麼徐徐圖之?”
“前一陣子的貪腐案,咱們就是因為一直慢了一步,所以一直被人牽著牛鼻子走,總不能這一次還受制於人吧?”
“這麼好的機會,不把交州趁機抓在手中,以後再想收回來,恐怕是再沒那麼好的機會了!”
尤春擺了擺手道,“殿下,您現在需要認清一個現實,交州,自從我們當初一時疏忽大意讓三殿下去的時候,就已經不可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如今沒了趙靖,對我們而言,更是一潭死水。”
趙筠皺眉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何還在父皇面前舉薦我?”
尤春嘴角微微上揚道,“殿下如何知道,我向陛下舉薦之人,就是殿下呢?”
趙筠聞言頓時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尤春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殿下,您始終需要明白一個道理,陛下的身體如今不好了,留在朝中,侍奉陛下,誰能在陛下身邊待到最後一刻,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如今三皇子趙楹自作聰明,已經是生死未知,只要再替殿下除掉一位,試問,還有誰可以與殿下爭鋒呢?”
這話一出,趙筠恍然大悟,當即咧嘴大笑。
“哈哈哈,尤掌印,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要說這朝中上上下下的文武,別看他們個個平時滿腹文章,才高八鬥的,真要到了運用智謀的時候,我看都不及你之分毫啊!”
尤春得意的擺了擺手,接著又道。
“殿下,我們如今應當做的,就是表面上什麼都不做,然而私底下卻要比誰做的都多才行。”
“做什麼?”
“尋找三皇子趙楹!”
“找他?他死了不是更好?把他找回來,讓父皇再好好的重視他麼?”趙筠不禁納悶兒道。
尤春搖頭,隨即道,“殿下,以我看來,三皇子在塞外,反倒是我們最好的動手良機,無論是誰,我們所需要的只是三皇子成為一個死人,所以我們更要上心,哪怕是蘿蘭人不殺了他,我們也必須讓他這一次死在蘿蘭人的手中!”
……
交州。
渡馬關指揮衛所內。
海毓端坐其中,面無表情的聽著下面不斷傳來的前線哨兵訊息。
“啟稟大人,前線軍報,蘿蘭兵馬不知所蹤,於燕子磯,烏鴉谷一帶,均未發現敵軍蹤跡!”
“再探再報。”
“是,大人。”
“啟稟巡撫大人,前線軍報,我軍今日派出的先遣部已抵達燕子磯戰場,戰場打掃完畢,我軍共損失人馬三千一百二十人,其中百夫長十五位,千夫長五人,參將兩人,輜重損失兩千五百件,戰馬損失一千八百二十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