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皺著眉頭道,“你方才說,陛下之舉,在於不讓文官勢力一家獨大,可我等文官,無疑不是忠臣能臣,為江山社稷,祖宗廟堂而鞠躬盡瘁,陛下又何至於一定要放任閹黨橫行,來行所謂的壓制之實呢?”
聽了謝臨的話,海毓不禁輕笑,只是接著道,“芝玉你為忠臣能臣,可也未必朝中之文官,都是忠臣能臣!”
“閹黨雖奸,然對於陛下而言,不過只是一把利劍罷了,沒有了尤春,也會有下一個尤春,若是朝中只有文官言官之聲,我大周恐怕離那天也就不遠了。”
說完,海毓將信封從謝臨手中取了回來。
他帶著謝臨一路來到了書房。
“我要書信一封,還與閣老。”
海毓說完,謝臨竟是主動的幫海毓磨起了墨。
而海毓則是提筆就寫。
不到半刻鐘後,一封幾百字的書信落成。
海毓將書信遞給謝臨,嘴角微微上揚道。
“你且看如何?”
謝臨觀之,卻是不禁皺了皺眉頭。
“雁之,你在信上說,要閣老上奏聖上,開啟茶馬大試,為交州遴選人才,這……這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
“如你剛才所言,陛下剛處置了尤春,我們若是這會兒上書,未免顯得我們輕舉妄動了!”
海毓搖頭,只是輕笑道。
“趁熱打鐵。”
“尤春不在,若是都不能成功,等到其東山再起,又更待何時?”
說完,海毓輕笑著拍了拍謝臨的肩膀,將信紙疊好,塞進了信封之中。
“空青,將這封信與閣老送去,切記,只能閣老親啟,不可轉交與任何人。”
“明白了,公子。”
……
望都。
尋春樓。
二樓雅閣內。
趙筠一隻手攥著酒杯,在桌子上輕點了點,發出一陣噠噠的聲音。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對面之人身上。
坐在他對面的人,正是尤春。
只是這幾日以來,尤春已早沒有了當初的神氣,臉上彷彿一夜蒼老了許多,就連出來吃個飯,也不得不披著一件黑色大氅,將腦袋深藏,掩人耳目。
“公公,蘿蘭之事,你怎麼看?”趙筠似笑非笑的說道。
“蘿蘭之事,未免發生的也太巧了,我本欲勸說陛下,命三皇子先回望都,再安排其他的人前往交州,只可惜,陛下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尤春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