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趙楹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雁之,既然你不願意從吏部挑選人才,那又該如何遴選人才呢?”
海毓不慌不忙的道,“朝廷可以辦朝廷的科舉,為什麼交州不能辦一場小科舉呢?”
趙楹眸子立刻瞪大,驚訝道,“雁之,你……這,這可不行,遴選人才那可是朝廷的大權,舉辦科舉更是隻能由禮部來主持,這是國之重典,私自操辦,那便是越俎代庖,朝廷一旦知道,必定會猜忌懷疑,認為你私募門客,意圖不軌,這可是死罪啊!”
海毓見趙楹有些激動,便安撫道,“你放心,我既然這麼說,當然知道私自擅開科舉是死罪,不過在我看來,遴選人才最好的法子只有考試,不考試,如何能知道其能力才華如何呢?”
“至於說科舉不科舉,我們大可以啟奏聖上,就說我們要為茶馬古道遴選一批專業人才,需要開一個茶馬大試。”
“透過茶馬大試之人,可以進入茶馬都司之中為吏,重開茶馬古道,本就是為了充實聖上之府庫,只要聖上同意,透過大試之人,也可入京由聖上裁決,此事在我看來,聖上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聞言,趙楹點了點頭。
“這麼一說,倒是合理的多,只是我擔心司禮監那邊,恐怕會藉此生事!”
海毓搖了搖頭道,“過一段時間司禮監恐怕就要自身難保了,等聖上整治了司禮監,再行籌辦此事也不急,聖上為了制衡,必定會安排晉王或是其他皇子前來監看的,這不是你我需要操心之事。”
“既是如此,那便一切都好。”
海毓接著又開口道,“茶馬大試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放一放,我以為,在解決了趙靖之後,便要著手改革徭役賦稅。”
聞言,趙楹又是一陣莫名其妙。
“徭役賦稅,又有何問題?”
海毓擺了擺手,“上次和芝玉一番洽談,讓我愈發以為,徭役賦稅不改,則交州之茶馬古道不行,交州地處偏遠,土地貧瘠,而糧食收獲甚少,為了能夠繳納足夠的糧食布帛,交州之百姓,常常需要整年勞作,而不得生息 ”
“如此,則交州之人丁不會興旺,交州之錢糧也只會越來越少,同時各地鎮府縣官吏又層層盤剝,則更是雪上加霜,我的意思,就是要讓交州之百姓以後不必再繳納糧食布帛,而是將每年應當繳納的布帛糧食都折算成銀兩,讓交州之百姓以後都以銀兩繳納賦稅。”
“這樣一來,交州之百姓可以不必被困頓於兩畝田地之間,致力於經商,則茶馬貿易可自發而盛,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之?”
話音落下,趙楹點了點頭,不禁摸了摸海毓的頭發道。
“雁之,你的智謀可真是思慮深遠啊,若真能按照你說得這麼來實行,交州之困局,必定改善!對了,你的這個賦稅徭役變革有沒有個具體的名字?待我回望都之時,也好奏明父皇。”
“就叫……一條鞭法吧。”海毓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