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臨皺眉道。
“只在我看來,詔安一事可不算是小事,倘若我們還要同時拿下趙靖的話,這兩件事加在一起,要不要先奏明聖上呢?”
“我擔心,從交州到望都之遙,如果要奏明聖上,恐怕一來一回就是半個月過去了,這半個月會發生何事,朝中會不會突生變故,卻也完全不是我們可以預料的到的,就怕遲則生變啊!”
趙楹和海毓對視一眼,兩人似乎心靈相通一般,此刻竟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就先斬後奏!”
趙楹道,“我此次從望都前來,父皇臨走前告訴我,務必要盡快解決交州叛亂問題,同時茶馬互市也要提上日程,一切從速。”
“父皇的目的,不過在於解決叛亂,加速茶馬互市的促成,至於其他的,該怎麼辦,能怎麼辦,那是我們來操作的。”
“等到我們將趙靖等人抓住送交都察院,而桑達也在我們手中,叛亂之軍被分而化之的時候,這一切,自是不必擔心。”
海毓也點了點頭,說道,“而要讓陛下不殺桑達,其實我也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茶馬互市能否達成,重點在於蘿蘭國身上。”
“桑達久經戰陣,對於這些邊民邊國十分熟悉,我們可以給桑達一個三川鎮總兵的虛銜,再讓其領兵出渡馬關外,與蘿蘭周旋,我們則是隻需要提供軍餉便是,如此一來,便不必擔心桑達是否會生出二心,同時也可以很好的應對蘿蘭。”
聞言,眾人點了點頭。
“雁之說的在理,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便同雁之,芝玉一同前往桑達軍中,與其斡旋。”
鄭霖擔憂道,“三皇子殿下,您千金之軀,親自前往,是不是過於危險了?倘若是這桑達氣急敗壞,我擔心他會對殿下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啊!”
趙楹擺了擺手,笑道。
“有雁之陪著我,我怎麼會怕呢?再者,我若是不去,桑達必然不肯相信我們的說辭,此前與桑達合作共退蘿蘭乃無奈之舉,如今是要他降朝廷,他過不輕易歸降,如此,則所有謀劃都化為泡影。”
“我若是去了,以大週三皇子的名義做出擔保,桑達就是不願意相信也得相信,正所謂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此事一切需從速,不可耽誤,尤其是不能讓趙靖那邊得知,否則容易生出事端。”
鄭霖微微拱手,“是,殿下。”
這時,四皇子趙旻將吃剩下的野兔骨架丟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油,興奮道,“我吃飽了,咱們回去吧!”
交州城,夜深。
海毓脫了衣服,剛剛上床,掀開被褥蓋在身上正打算睡覺,忽然一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定睛一看,正是趙楹。
海毓也沒起身,語氣中有些驚喜道,“你今晚不陪著四皇子一起嗎?他從望都剛出來,沒來過交州,怕是一個人不敢入睡!”
趙楹一頭黑色長發飄落肩頭,油燈旁臉龐俊俏,宛如刀削,眸邃如珠,渾身只披了一件灰色袍子,緩步走了進來,他聽到海毓的話,微微一笑,豎起一根手指放在海毓的唇邊,輕聲說道。
“你小聲點,四弟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