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毓點了點頭,“方向是這個方向沒錯,只是在我看來,要辦成這件事,談何容易?其實在我看來,此次如果監察司禮監的不是二皇子,而是別人,或許我們在交州之事,也要輕松的多啊!”
趙楹皺眉道,“雁之,我倒是以為不然,這一次父皇將此等重任交給老二處置,就是想要看看老二如何表現,倘若是老二膽敢欺君,與尤春等沆瀣一氣,那麼到時候,父皇自會對其徹底失望!”
海毓搖頭道,“依我看,陛下如今短時間內是離不開尤春的,安排二皇子去查,其實也只是起到一個敲打的作用,無非是想提醒尤春等收斂著點。”
“而我所擔心的是,尤春等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他們看來,你來了交州,遠離望都,如今望都只剩下閣老一人,恐怕已經是獨木難支。”
“他們定然會想盡各種辦法,一邊阻撓我們在交州平叛和茶馬互市,一邊在朝中對閣老大肆進攻的!”
聞言,謝臨嘆了口氣。
“只可惜眼下我們已沒有別的辦法,尤春和二皇子其實也不盡然是一條心,都有各自的想法,依我看,倒是沒必要過分在意,當下之計,還應當是如何盡快平叛,以及如何處理趙靖和他手底下的三川軍鎮士卒!”
趙楹說道,“既如此,不若來個將計就計!”
海毓與謝臨齊齊看向趙楹,目光狐疑。
趙楹淡然道:“你們別忘了,渡馬關外還駐紮著反叛軍呢!”
趙楹此話一出,海毓便立馬大徹大悟。
他們與桑達達成合作,可三川鎮的人不知道啊!
海毓笑吟吟地說道:“反叛軍若進攻渡馬關,屆時不妨讓趙靖親自統兵前往渡馬關,命其擊敗叛軍,我們則進入三川鎮,統掌軍權!”
“一旦桑達軍退,趙靖想要帶著人返回三川鎮,則必須要經過我們的同意,到那時可以徐徐解除趙靖手中的兵權。”
海毓猶豫了下接著說道,“趙靖若只是中飽私囊,奪其兵權,我看不易操之過急。芝玉,你怎麼看?”
謝臨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以為,趙靖並非尤春同黨,更非大皇子和晉王之人,其麾下士卒驕縱跋扈,多半是其管教不嚴,而中飽私囊,處在交州這種地方,軍鎮當中,有些個出入倒也正常,趙靖所代表的乃是交州軍鎮大部分軍士之心,我們若是操之過急,容易引發兵變啊!”
聞言,趙楹有些無奈道,“可要是不處理了他,交州的兵權豈不是始終都在他的手中?我雖然帶來了一部分兵馬,可畢竟不是常年駐紮在交州的,趙靖若是不願意配合我們,哪怕是眼下暫且退了叛軍,往後要進行茶馬互市,恐怕也不會好好的配合我們的。到那時,豈不是給我們留下了一大隱患?”
“我是認為,如果要治軍,就要從這個趙靖開始動手,只有拿他開刀,才能徹底的瓦解交州當地的軍閥思維,否則,長此以往,我們必會為其掣肘!”
趙楹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眼中寒芒盡顯,手握佩劍,心中燃起熊熊戰意,已是昭然若揭。
這時,鄭霖也開口道,“趙靖仗著手底下的軍士,在三川鎮儼然已經成了一方小朝廷,在下認為三皇子所言有理,若要盡快平叛,就必須對趙靖動手,只有除了趙靖,才能將兵權徹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會為人所掣肘!”
“可是……除了趙靖,讓誰來接任呢?”海毓一句話,將在場大夥兒都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