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有朋
海毓將鎮守在渡馬關外的一萬禁軍變成了懸在趙靖頭上的一把刀，從趙靖選擇來隴縣、向海毓妥協第一步開始，他就已經向海毓展開了命門。
就在趙靖離開隴縣的第二日，趙楹便秘密去往了渡馬關，提前得知訊息的蔔秋與趙楹在渡馬關下暗中相見，蔔秋清點兵馬，命令龐鐸帶著五千人去往三川鎮會見趙靖。
趙靖見到龐鐸帶來的五千兵馬眼前一黑，顫顫巍巍地問著那剩下五千人呢？龐鐸一板一眼地說著那五千人奉殿下命駐紮在關外以防叛軍來襲打得交州措手不及。
聽了這話趙靖還能說什麼，一萬的的確確是從渡馬關上下來了，可一半人在交州一百人在關外，他趙靖手再寬，也管不著禁軍要往冰天雪的荒原跑啊。
也是在這個時候，海毓派人往三川鎮來信，信中告知趙靖叛軍勢頭洶洶，他奉陛下之命遠赴交州清剿亂賊，還望交州上下齊心協力共赴隴縣商討剿滅叛軍事宜。
趙靖收了信，倒是坐定了，命人不慌不忙地往三川鎮各地傳話，頗有一副甘心替海毓奔走的姿態。
“趙靖府裡頭養的那一堆幕僚可不是吃幹飯的，上回匆忙往隴縣來是被你那一萬禁軍嚇傻了，如今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就算是傻子也該回神商量對策了。”
天氣好，海毓與趙楹站在廊下逗鳥，一對空青從集市上買回來的白鸚鵡，話多的不行，天沒亮就在廊下喊著‘公子起床’、‘公子起床’，海毓好幾次睡得半夢半醒間想把這兩只笨鳥丟出去。
海毓撓著鸚鵡下巴，笨鳥被撓的舒服了，扯著嗓子好‘公子大安’，趙楹雙手抱在胸前倚靠在欄杆旁，西北的冬日漫長冷厲，難得有這樣晴好的天氣，海毓攤著手掌，鸚鵡啄著他的掌心，一人兩鳥站在晴光下，抬眸朝趙楹彎著眉眼，像極了一頭狡黠的狐。
見他眼珠子一轉，趙楹就知道他心裡指定又沒憋什麼好。
“雲樓，借我五百人唄。”
趙楹掀了掀眼皮，“借了你拿什麼還？”
海毓走到趙楹跟前，順手撓了撓他的下巴，“你要什麼我都給。”
“你就說得好聽。”趙楹反手將海毓的手抓住了，在掌中搓了搓，不滿地嘖了一聲，“不覺得冷麼？”
海毓將另一隻手貼在趙楹脖頸上，笑眯眯：“不冷啊。”
“寒冬臘月，唱曲聽戲，一大雅事啊！”
三日後，四月初十，海毓包下了隴縣的望仙樓，宴請交州百官。
一大早海毓便帶著空青去了望仙樓，五層樓高的酒樓空無一人，海毓獨自坐在大堂中喝茶，空青搓著手站在大門口，左顧右盼，一臉著急地看向海毓：“公子，這都快午時了，怎的還沒人來？”
“急什麼。”海毓姿態悠閑，“咱們又不是沒錢，一日人沒來齊我就包一日望仙樓，咱們就在這坐著。”
“哎呦！”空青焦頭爛額，可別他家公子放了個啞炮，交州上下沒人搭理他可就有的笑了。
陣仗擺的這麼大，到時候只剩下一個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