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樓?雲樓”海毓拍著趙楹的背,輕聲道:“我在呢。”
趙楹的喘息聲急促,他死死抱著海毓,海毓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趙楹攥住了,兩個人在黑暗中相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最後還是趙楹啞著嗓子道:“雁之,不要離開我。”
“不會。”
海毓像哄孩子似的拍著趙楹的背,輕聲道:“我就在這兒呢,我哪兒也不去。”
趙楹死死扣著海毓的腰,一字一句道:“雁之,無論你去哪,我都會來找你,一定。”
“好。”海毓吻了吻趙楹的側臉,應允:“無論我去哪兒,我都等你來找我。”
“騙子。”趙楹的嗓音哽咽,他將臉埋在海毓脖頸中,沉默不語。
他就像風雪中迷路的孤狼,強大,卻又脆弱。
海毓是他唯一的歸宿。
“什麼時辰了?”
等趙楹徹底轉醒的時候海毓都要重新睡過去了,他閉著眼睛輕聲道:“不知道,外頭估摸都黑透了。”
趙楹伸手將窗子推開,只見廊下已經掛滿了燈籠,幽暗的光照亮了庭院,寒風乍起,吹得院中落雪紛飛。
廊下傳來一陣腳步聲,空青叩了叩門,“公子,殿下,驛站那邊找您,說是三川鎮來人了。”
海毓在空青找好宅子的時候便與駐守在驛站的官員說了一聲,有事讓他們來麻雀巷尋自己。
“知道了,你先去備車馬。”
腳步聲漸遠,海毓趙楹徹底轉醒,兩個人翻身從塌上坐了起來,藉著從窗子中漏進來的光將外袍穿好,海毓赤著腳站在地上,正在系衣帶呢,就見趙楹提著鞋子蹲在他腳邊,替他穿鞋。
“哎你——”
海毓話音未落,趙楹便抓住了他的腳腕。
兩個人的親暱就在這樣一日一日的相處中越發自然。
趙楹的掌控欲也逐漸流露在外,他要海毓的每一寸都屬於自己。
穿好鞋,趙楹站直身子,勾著海毓的腰與他親吻,水聲潺潺,海毓差點被他親的腿軟,“行了,還去不去驛站了。”
趙楹親滿意了,見海毓雙眼泛著朦朧的水光,這才松開他,吻了吻他的眼皮,輕笑道:“走吧。”
兩個人坐在馬車中往驛站趕去,海毓思索了片刻,篤定道:“趙靖這番來隴縣,我不讓他脫層皮就不姓海。”